“你说得对极了。”沧海道，“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武。”</p>
“那你就不要得寸进尺。”</p>
沧海眨着眼睛默默将裴林望了一会儿，以对方能够听见的声音咕哝道：“一点都不友好……”眼珠一转，立刻接道：“你要找的人是钟离破？”</p>
裴林听他再提此事着实松了口气，真怕他装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那么不论自己再说多少次也毫无用处。然而裴林还是愣了愣。</p>
“钟离破？不，”裴林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他。我是……”</p>
“哎等等。”沧海将掌心一立，低头思索，由第四面墙前慢慢转回地室中心。自顾低声道：“哎……这个……我方才想什么来的？爹么？谁爹？有什么关系呢？”凸雕团形水纹外忽然抬头砸拳，“对呀！我不是来时路上还在想这个问题呢么？”</p>
“嘻，对呀对呀，”步上水纹图案，绕至裴林身前，将右臂搭住裴林左肩，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p>
裴林即刻全身戒备，被那一搭时险些一掌推出。</p>
沧海又垂首念道：“结果遇上了个胖子，这不可能是那个胖子呀，之后又是卫小山，那就更不可能了！又有本事，又招人喜欢，还能是真心的，那么就只有……”猛抬眼瞪着裴林。</p>
裴林吓了一跳。</p>
沧海瞠眸叫道：“霍昭肚里的孩子……！”因惊讶说不下去。</p>
“什么？！”裴林一把抓住沧海双肩，“她怀了我的孩子？！”</p>
沧海肩膀吃痛脸颊皱起。</p>
裴林瞪着眼睛几乎要将沧海吃了下去。</p>
裴林瞪着沧海。</p>
沧海望着裴林。</p>
忽然肩膀一松，裴林放手退了一步。眼睛尴尬得四处踅摸。</p>
沧海呲牙咧嘴揉一揉两肩，小心翼翼凑近，又问了一遍：“霍姑娘肚里的孩子真是你的？”</p>
裴林盯了他一眼，错开眼珠。</p>
“这么说……”沧海又问：“你要向我打听的人，就是霍姑娘？”</p>
过了小半柱香时候，裴林方轻轻点了点头。</p>
“哦，哦，那么你真的是霍姑娘小孩的爹爹？”</p>
裴林只好又点了点头。</p>
“唔……这样啊……”沧海挑起半边眉梢耷下半边眉梢，望天踱步，支肘点着下唇，慢慢乐了出来。越乐越欢，眼珠时滚，仿佛在脑中勾画绝美愿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