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璎道：“你开口之前，易容几乎无懈可击，但是远远看来，仍不能认出你是谁。除了一种人。”</p>
柳绍岩不由轻笑道：“哪种人？”</p>
汲璎道：“熟人。至少最近近距离见过你，才能一眼认出你。”</p>
柳绍岩笑道：“那么凶手呢？”</p>
汲璎道：“凶手也一定是熟人。你忘了阴阳春的死状，除大带略微松动外，其余衣衫都很整齐，完全没有挣扎搏斗痕迹。”</p>
柳绍岩道：“所以杀死阴阳春的凶手一定是他的熟人。熟人也一定能认得出我。”</p>
汲璎道：“而且在远距离，别人都认不出的时候便已认出了你。”</p>
柳绍岩道：“认出我又如何？”</p>
汲璎道：“认出你的人通常就是凶手。就会惊慌失措得比别人早。”</p>
柳绍岩道：“方才那几人里有没有这样的人？”</p>
汲璎道：“有。”</p>
柳绍岩已激动起来。“谁？”</p>
“丽华。”</p>
夜半。檐下所挂白纸灯笼透着黄色幽光。</p>
据换岗时辰尚远，守门小吏在黄色幽光中依旧站得笔直。阶下石板大道被月光照得雪亮一片，直直伸向远方。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p>
守门小吏方眨了眨眼，忽然便有了一个。</p>
一个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