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君直直望向阶上，面上带着冷笑，嘲讽，而没有畏惧。</p>
然而有时无畏反倒正是绝望。</p>
因为无能为力，不管如何扭转也已定下如今这般局面，恐惧，也不过是如此，反因心中无边的愤怒与不解，统统化为绝望。</p>
既无生之渴望，又何来恐惧？</p>
无畏的绝望，一如荒芜，亦有一种美丽。</p>
孙凝君仰望冷笑的神情，便有这种美丽。连同她颤抖着行去阶前的身姿，都那般婀娜。</p>
龚香韵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直视。对视。</p>
满面复杂的感情忽然就变了。纵使龚香韵始终在克制不使任何一种表情展现在脸上，然而那最后的感慨同叹息，在对视的瞬间就消失不见，继而消失了任何一种正当的感情，全部转为得意。</p>
甚至是满意。</p>
满意到连下属明确的抵触和对抗都满不在乎。</p>
因为龚香韵知道自己赢定了。</p>
“来人。”龚香韵语声不高，却满含得意，并未想笑，眼里却闪着藏不住的胜利。令毕，便由大殿两侧行出五人。</p>
为首者面上两颗小而可爱的红色凶痣。余四人皆是阁主近婢。</p>
八管事顿时动容。</p>
孙凝君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p>
龚香韵高高在上道：“孙长老，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长老，你可还有什么话说？”</p>
孙凝君冷笑一声，却是摇一摇头。目光始终盯住龚香韵的脸，仿佛要将它深深刻入脑海，永世不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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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以刻骨，恨也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