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金液神丹经》!”细细感应脑海中的道法,待看清道法之名时,杨真不免发出惊声,无他,此经太过特殊了。
《太清金液神丹经》,又称《上清金液神丹经》,比之灵宝派古《灵宝经》也不差分毫,古《灵宝经》传由水官大帝传下,而《太清金液神丹经》更传由三位天尊解化入人间分别传下上中下三卷,上卷为神、炁之说,讲述了诸多上古修行之法,祖天师更为其作序立言,中卷为金液还丹之术,古仙阴长生为其录成文字,下卷多为各地风俗,小仙翁葛洪作了序述。
此经的地位不比任何经法差,甚至不少经法约由此经行变而来,是金丹大道诸经中无比重要的一部。国师在说金液丹华之术时,杨真不过以为只是传授中卷里诸门丹法中的一门,不曾想上中下三卷完完整整的传授了下来。这如何不令杨真震动?
“真人,这是否太过珍贵?”杨真纠结片刻,方才对国师道:“杨真不过堪堪入门一小道,能得其中一门道法已是天幸,真人传下全篇,杨真恐自身福薄,受不了这等造化,还望真人只留一门,其他的都收回去吧。”
无怪杨真不敢接受,也不怪杨真多疑,国师与自己并无什么恩遇,就算与青城有不少香火情,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送出如此造化,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授的道理杨真是懂的,国师太过于“慷慨”,反而使杨真心生郁结,若国师真没什么算计杨真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诸多洞天福地皆有此法完整传承,并非不可外传之秘,别人恨不得多得传授几卷,你这小家伙却不敢多要,是该说你胸无大志不堪造就呢,还是说你始学慎笃谨小慎微呢?”国师闭目盘坐在殿中,声音不知是喜是怒。
杨真拱手:“杨真知晓此经流传甚广,但杨真与真人只是初识,既非师徒,也无交情,更少恩遇,真人无来端由便将如此重要的道法送予杨真,无怪杨真心中生疑,六神难安,若不与真人言明此事,杨真恐疑心生妄念,引动心魔乱了修行,还望真人定夺。”
国师这才睁眼看向杨真,双目神莹内敛,温润无奇,似要将杨真上上下下看个明明白白。
“你这小家伙,道行不深,却看得比我灵宝派下诸多门人还要明白。”园师称赞了杨真一句,忽地转了话头,“你可知我为何要做这融国国师?”
杨真一愕,想了想答道:“杨真不知,我等修行人入这红尘,有万般经历之法,杨真曾疑惑过真人贵为执掌造化的大真人,近道望仙的老修行,为何偏要学那扶龙庭之法做了这融国的国师,但真人自有真人的想法,不需杨真多想多虑。”
“觉得我傻就直说,又何必如此巧斟细酌的谴词造句回答于我?”国师笑骂一句,不待杨真做答便继续道:“老道我修行都修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不知出世与入世的优劣,做一国国师占了人道之利,初入修行助益颇大,但于我还是无用,还要被一国国运牵绊,兴衰成败皆对我有影响,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由。”
“真人也身不由己吗?”杨真不敢相信。
“在这片人间中,你,还有老道我,也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比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国师似喜似悲,似忧似怒,万般情绪掺杂其中,让人看不出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不过与你不同的是,我道我是主动入局,而你是生来便在局中,无论你,杨家,亦或其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真人此话怎讲?”杨真愈发觉得国师在哄骗自己,“谁又有那个能力拿这整个人间当棋局?人间又有谁能与这等存在博弈?”
“此中缘由,便是老道我也只知二三,恕老道不能告之于你,你只要知道,这《太清金液神丹经》是每个到这里的杨家人都能得到的,无论是不是你,也不论入没入修行之路,都会受我传授,助其踏入修行之路?”
杨真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敢问真人,我是第几个得传此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