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到了绝境,黑旗军投入的三个步兵营打消了清军任何翻盘的希望。清军阵地已经一片赤红,血胜残阳。
“潮勇抵挡不住黑旗贼的新锐之势,又溃了下来!”
“丁字营死伤三百人
苏元春的眼里几乎要哭出血来,但是他站了起来:“诸位,我苏元春誓与贼子不两立”。
他仿佛又回到那个血一般的傍晚,他看到了到在血泊中的父亲,看到了嚣张的长毛贼。看到了父亲的临终托付:“我苏氏。与长毛贼誓不两立!”
他已经有了求死的决心:“这些乱臣贼子,自当诛之,苏元春纵死乱军之中,也得一今后世美名!”
他刚下决心。已经有亲兵飞报:“大帅,大帅。鼎帅就在阵前,他让我们缴械!让我们缴械!”
他这么一句话,让他的亲兵突然燃起了希望:“大帅,大帅!鼎帅有令,让我们停止抵抗!”
苏元春满腔热诚,顿时冰冷了下来,他大声吼道:“是潘鼎新?真是鼎帅”。
“没错!”谁都愿意就这么送死,几个亲兵正声说道:“您瞧,松字营已经向黑旗军投降了!”
潘鼎新的出现恰逢其时,在清军已经崩溃的防线又打开一个碗大的缺口,当场就有四五百人缴获投降,伴随着战斗的持续,缴枪的清军越来越多。
苏元春也看到了这一幕,很显然,镇南关是没有办法守住了,几个。亲信子侄都哭着叫道:“大帅,我们撤吧!我们替大清也卖足力气
!”
“我们不降。我们撤!”
他们很清楚苏元春的性子,但是苏元春却是吼叫道:“我决不从贼!决不!”
突然之间。他再次看到了父亲那流着鲜血的愤怒:“随我拼死一
!”
他拔出腰刀。就想冲上去,但是有人猛地抱住了他:“快带大帅撤下去”。
顿时之间。已经有六七个人抱住了他:“快让大帅撤下去!撤下
!”
“让我去死!”苏元春只觉得呼吸困难,但是他永远忘记不了父亲的嘱托:“我苏元春”
但是他已经被几今年轻气盛的军官幕僚拖下去了:“快让大帅走!”
不多时。苏元春已经被拖到马上去了,战场越来越混乱小一个又一个步营、团练在绝望之中打出了降旗。
他们未必是真心投降,但是在眼下这个境地。他们也只能这么办了!
看着苏元春在一队亲兵的保护下,消失在视线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幕僚,对着他身边的人说道:“大帅已经走了,也是我们报效大帅的时候到了!”
“大帅会替我们照顾家人的!”他年纪很轻,但是已经通过苏元春的关系谋到了一化品实缺:“诸位弟兄!我们耍对得起大帅!”
吃的,喝的。女人房子,哪一样不是托苏元春的福才弄到手的,今天苏元春虽然败了一役,但是有苏元春一日,他就得照料这些老部下的眷属一辈子。
“弟兄们!”这个算得上年轻有为的书生说道:“我姓苏,苏子达,是大帅的侄子,平时玩得够了,嫖得够了,今天就把这条命卖给大帅了”。
作为苏元春这支队伍的核心力量,这百多人在这一刻总算齐了一条心:“大家随我拼一拼;怎么也要掩护我老叔冲出去”。
在他们的对面,是成千上万的黑旗军,他们锐不可挡,但是苏子达大声喝道:“把大旗亮出来,弟兄们,随我拼了!”
这群书生与流氓的组合呼喊着,在一面大旗的引领之下向前冲锋。
这是镇南关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