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于芳菲来说当然算不上“趣闻”了，但她也只是笑着听洁雅说话，没有插嘴。</p>
明媗等几位姐姐说完了，便说：“我听说，他们的礼仪还没学熟，皇上就接近他们了……人人都说，皇上真是要开海禁了。”</p>
开海禁这件事表面上是陆寒倡导的，这时她们也都看向芳菲。明媗问：“姐姐，这是真的么？”</p>
海上贸易这种事，看起来离普通百姓很远，但这些官家女眷当然不会这么想。恰恰相反，这件事情往往是关系到她们夫君的仕途，因此大家都很关心。</p>
芳菲只是一味地摇头：“我哪里知道这些。这个月里，就顾着我这宝贝疙瘩了，连几个儿子都没见过多少次。”</p>
众人只道事实如此，没有深究。</p>
其实陆寒却是和芳菲说过的。</p>
“国库越发空虚了……”</p>
当时陆寒重重叹息一声才说：“去年到今年的那场大战，纵然最后是赢了，我们其实损失也很重。无论是人员还是各种装备，还有粮草，急需大量补充……今年的春税秋税都提前征完了，要是再不开海，不到两年，国家就要征到五年后的税了……”</p>
征税过度的后果是什么，不用陆寒解释，芳菲都能明白。</p>
要是真的激起民变，又得派兵镇压。压不下去呢？</p>
一个王朝的根本，也许就会在短短几年内被动摇。</p>
所以开海是必须的，而且要尽快。</p>
陆寒告诉芳菲：“朝廷准备在东南几个口岸，建东南市舶司。江南这边随后也建……但还是东南最先。现在已经在筹备中了。”</p>
作为接待西洋使节团的鸿胪寺的第一领导陆寒陆大人，对这些尚称得上是机密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p>
芳菲想的是另一件事。</p>
她和陆寒商量：“夫君，我家铺子的香料和花茶，上次随着沙神父他们回国，送了好一些过去。要是开海……”</p>
“嗯，”陆寒没有思索太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西洋人肯定是要来采买我们这边的东西的。瓷器，茶叶、绸缎……现在各地的皇商，已经在行动了。咱们当然不可能去争那皇商的名头，但是若是私底下挂靠在某家皇商名下，还是可行的……京城里的权贵人家，都在想着这个呢。”</p>
权贵也不能只靠着朝廷俸禄吃喝，他们都有自己的土地和产业。这也是端妍、惠如、洁雅乃至明媗等官家女眷对于开海很重视的原因。</p>
谁不想借这东风捞上一笔呢？</p>
“唐家……去年就已经争到皇商的资格了。”芳菲自信满满地对陆寒说：“只要一开海，我们铺子里的货，都能用唐家的名义出货。”</p>
阳城的唐老太爷，已经是陆家产业名义上的代理人。</p>
毕竟陆寒不能出面，芳菲更不可以出面，只有依托在商贾名下才可行做生意。</p>
但唐家却是不敢欺瞒陆家的，陆寒现在是京城的四品官，堂堂的鸿胪寺卿。远在江南的人们对于京官总有畏惧，何况是这样的高职？</p>
或许陆寒在京城还是个小字辈，但他若是回到阳城，绝对会是满城父老争着围观的对象。</p>
唐家还在无比庆幸，自家的老太爷在陆家夫妻俩没发迹的时候，攀上了这门关系。有了陆寒的庇护，他们唐家在阳城也备受关照，知府都不会找他们麻烦，更别说其他的商家了。</p>
只是这些生意上的事，芳菲不好拿出来和闺蜜们讨论。这也不是藏私，而是……到了她们这样的地位，即使在私底下说话，都得谨慎。稍有差池，说错了什么，被人无意中传了出去，或许就会给自家带来祸患。</p>
要是只有主客二人，倒是不妨的。这里……人毕竟太多，服侍的丫鬟婆子都不少。</p>
大家谈过了这些，还是把话题围绕着今天的主角，可爱的陆姵瑜来展开。</p>
等满月酒过后，陆寒的工作，就更忙碌了。西洋使节团里头除了原来的那几个神父，还有一大堆的西洋贵族，各个国家的都有——欧洲的国家都是连在一块儿的邻居，就跟华夏中古时的春秋战国一样，大大小小的牵连着。</p>
这些西洋国家都想和大明开展海上贸易，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不是上赶着送钱来的。他们同样有着精明过人的头脑，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担任使节了。关于开了海港后各国的贸易活动，大家各打各的算盘，因此争议也是时常存在的。</p>
要招待这么一群人，陆寒的工作，可真是不轻松。</p>
就在他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皇帝朱毓昇的心腹大太监惠周来到鸿胪寺，宣布了皇帝的召见。</p>
皇上又要召见自己……有什么事呢？</p>
陆寒带着淡淡的疑问，走进了朱毓昇的御书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