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庄空奇受伤,薛敬堂再一次挺枪拦住了叶欢。这时,鲁达和小六子也上来了,接下了薛敬堂和屠长乐。两帮弟子展开了混战,一时间黑白分明,刀光枪影,鹰爪翻飞。场中的尸体在逐渐增多,血流成河。直到现在,严铁衣还没有出手,他在思考,这场撕杀到底是为了什么?</p>
残酷的拼杀,各人都展现了各自的武功修为,叶欢以一敌二,尤占上风。鲁达和一人战成平手,小六子可就不行了,他找上了严铁衣,在严铁衣手下留情的状况下,还是险象还生。青龙社以薛敬堂武功最高,和屠长乐敌住了叶欢的鹰刀,还是被叶欢*退了数丈。刀锋劈向严铁衣,解了小六子的窘境。连斩三人,鹰刀鹰翅打开,十几枚刀片凌空向屠长乐袭下,屠长乐急摆双斧,暴喝声中,一道极阴的斧风撞向叶欢的双腿。叶欢比他更阴,随即刀刃贴上斧柄滑削五指,屠长乐一斧脱手。薛敬堂看在眼里,缨枪疾投叶欢,枪快如闪电。如果叶欢斩杀屠长乐,他也会倒在缨枪之下。</p>
危机时刻,叶欢丰富的格斗经验再次显现,鹰刀外挂,鹰翅锁住枪杆,向屠长乐背上抽去。本来屠长乐想反手一斧切削叶欢的后脑,可迎接他的是缨枪的枪杆,枪杆蹦开了他的单斧,背后空门露出,破锦声响,两股鲜血齐射,那是鹰刀的杰作。</p>
严铁衣见四弟受伤,再无保留,剑影重重,日照剑法的紧密使叶欢突感压力徒增。薛敬堂的缨枪再一次脱手激射,大出叶欢意料之外,他看到薛敬堂的背后有几人给他传递缨枪,仓促间让开了要害,缨枪从右臂穿过,在鲜血的喷射中,脸色苍白。鹰刀斩断枪杆,带领少数爪堂弟子冲出包围,鲁达和小六子护住叶欢左右,向荒草滩退去。</p>
徐州府南七里沟荒草滩,本是黄河支流淤积而成,河叉密布,河水不是很湍急,但是淤泥软厚,人掉进去就别想再爬出来。叶欢只有往那里退,他们没有马,只有那里可以摆脱青龙社的追击。</p>
青龙社的弟子已经把屠长乐抬了下去,其余的都跟着严铁衣三人追了下来,马嘶声中,无数火把燃起,狂追不舍。</p>
一条河拦住了叶欢的去路,也给叶欢带来了逃脱的希望。河上没有桥,如果能顺利逃过,就可以挡住他们的马。河面很宽,不深,如果涉水泅渡,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他们快不过狂奔的马匹,如果不是荒草淤泥的阻拦,早就被追上了。爪堂弟子遇到意外也没慌乱,大喝声中,抛出手中的鹰爪,抓向对岸的柳树,软索的一端钉在地上,扯紧。在河面上搭起一条索桥,纵上绳索,手脚并用,很快到了对岸,只剩下断后的叶欢三人。三人才跃上绳索,薛敬堂和严铁衣就到了,严铁衣伏身马腹,长剑削出,斩断了他们三人的软索,三人一起落入河中,向对岸涉去。</p>
薛敬堂的缨枪脱手向叶欢投去,双手同时向身后伸出,又抓起两支缨枪,不分左右一起投出。叶欢右手用刀拨开飞来的第一枪,右臂的创口崩开,疼痛使他的右臂抬不起来了,左手游水的动作也慌乱起来,身形往水下坠去。第二支缨枪他是再也躲不开了,就在这时,鲁达挡在了叶欢身前,他也挡不住那致命的一枪。缨枪入前胸,从后心穿出,鲁达一声惨嚎,死尸跌入河底,河面上飘起了血红的水花。叶欢看的清楚,伸手把鲁达的尸身抱住,一道剑影划向他的脖项。那是严铁衣的剑,他的身形在马鞍上借力飞起,人剑合一,如电闪般斩向叶欢。</p>
叶欢在河里抱着鲁达的尸身,站都站不稳,上身的空门大露。小六子急了眼,手按叶欢的肩头,从河水里跃起,鬼头刀凌空劈向严铁衣的右臂,想阻止那恶毒的一剑。可严铁衣根本不顾自己的右臂,一剑切开了叶欢勃项的动脉,划至前胸。同时,小六子的刀也斩断了严铁衣的右臂。</p>
几声惨嚎同时响起,在惨嚎声中,无数条软索凌空投来,小六子抓到了一条,另一只手拉着叶欢,叶欢抱着鲁达的尸体,到了对岸。还没有上去,薛敬堂的第三支缨枪射空,第四支紧接着就到了。小六子回手一刀把缨枪劈落,岸上的爪堂弟子纷纷把手中的鹰爪抛向落入河中的严铁衣。那边的人也看的真切,要救人恐怕来不及了。这时老三庄空奇跳入水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严铁衣,众人只有眼看着鹰爪把他撕成了碎片。</p>
“三弟……”薛敬堂大叫一声:“快准备木筏,追。”</p>
很快,三条木筏在河面上排开,连成一线,一座浮桥已经能过人,马是过不去。</p>
“谁来断后?”不用小六子说,已经有四个爪堂精英弟子站在了后面。青龙社的人开始踏浮桥渡河,没到河中间,就被鹰爪扫下河去。随即抢上浮桥,欲血死战,他们要挡住渡河追击帮主的敌人。</p>
薛敬堂冲到了最前面,一枪挑死一名爪堂弟子,可他的枪再也抽不回来,那名弟子死死地抓住枪杆不放,直到他的双臂被后面的人斩断,穿在枪杆上的人还是甩不掉。三个鹰爪同时抓到,他只有弃枪,空手抢上,近身搏击,踢翻了一个,可那名弟子却抱住了他的右脚,两条软索套向他的脖子。</p>
这时,严铁衣包扎好断臂,左手持剑及时赶到,一剑削下了两颗头颅。抱住薛敬堂右脚的汉子也被他一脚踢碎了天灵盖。虽然如此,他也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那些人的凶悍出乎他的意料,可以看出,对方的人现在都在拼命,用生命来阻止他前进。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铁血汉子在拼命?他们战死到最后一人,也没有露出一点后悔神色。</p>
望着浮桥上的尸体,火把下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严铁衣和薛敬堂怔在那里,又开始喃喃自语,灾祸,灾祸……(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