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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不解地看着王翱,心道你们还能利用这么一件事把我弄倒不成?我要真这么容易倒,那也太脆弱了吧。叶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打油纸伞的人多了去了,莫非首辅也认为驸马是我杀的?”王翱笑道:“哪里哪里,老夫从没这样认为,再说老夫也管不着了,这是老夫的辞呈,您帮忙看看,一会儿就递到皇上那里去。”</p>
叶三接过那份折子,看着王翱道:“首辅要辞官?”王翱哈哈一笑:“老夫还留在这里作甚?您还别说,老夫现在心里面真是轻松了,总算可以回乡养老了。”叶三这时候才回忆了一下,王翱在任期间确实没干什么事儿,什么都是曹吉祥的意思,他基本上就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姿态在做首辅,这时候他要辞官,估计还真没什么人想落井下石整他。他叶三就不想把王翱怎么样,别人读书做了一辈子官,也没什么私人恩怨。主要是王翱从来不表现出自己想干什么事,他根本就没有执政主张,不过是曹吉祥推到前沿的一枚棋子而已。这样一个老人,虽然曾经站在对立的阵营,但现在他不当官了,你整死他作甚?其实王翱不傻,又是庶吉士出身,无数读书人中选出的少数精英,他能傻到哪里去?王翱早就看明白了,他的做法也是一种人生哲学。</p>
“外面在下雨,咱们进去说话。”叶三一手轻轻扶着王翱,一手撑着雨伞,两人一起走进了文渊阁那厚重的朱漆大门。</p>
现在的内阁大臣除了外放通州的李贤,只有王翱和叶三两个人。王翱指着厅堂南边的那间值房道:“老夫的值房就在那里,叶阁老暂且居对面那套值房,等皇上恩准老夫归乡之后,您就可以搬到南面那套去,那是首辅值房。”</p>
“岂敢岂敢。”叶三出于客套急忙谦虚地应付了一句。叶三观察其他阁臣的值房都上了锁,叶三的那套刚被打开不久,杂役正在房中收拾。从这些空空的值房就可以窥见国家的现状。</p>
“叶阁老,先到老夫这边坐坐,等他们收拾。”</p>
“那就叨扰首辅了。”两人一起向南边那套值房走去。进了值房,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王翱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司礼监曹吉祥还在那里瞎忙活,想借驸马被刺案对付叶阁老,老夫也提醒过他,可他偏偏听不进去,老夫也很无奈。”</p>
叶三笑道:“怕是我进了内阁,而他却地位不保,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p>
王翱摇摇头:“曹吉祥完全没看明白这里面的关系,尽是瞎捣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朋友。”叶三也顾不上谦虚,忍不住笑了出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