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全说到这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想来方才拓跋凝渊那一击虽未伤到筋骨,也必是十分疼痛。
“老爷这数日茶饭不思,见到金钗便赶忙遣我出来寻你,若是再寻不着,老爷怕是真的要担心出病来。”
杜全说罢,叹了一口气,“还好小姐你平安无事,我们也便放心了。”
“我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嘛。”上官燕听到杜全与自己父亲如此担心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过意不去,“谁曾想遇到那两个怪人,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去。”
拓跋凝渊在一旁听得上官燕与杜全的谈话,心道一会杜全便可带少女回家,而自己也可再寻路去到璟南镇,只是不知耽搁了数天时日,是否又将出了变故。
拓拔凝渊心中不知为何,当他想到自己即将与上官燕分别时,心中便是一阵空落落的难受,这少女的一颦一笑,都好似印在了他的心里一般。
“我究竟是怎么了?”拓拔凝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两匹马儿牵了过来。
“对了,杜叔。”少女见拓跋凝渊回来,便继续问道,“你既然已见到了我,为何不直接过来,干嘛要在我们身后跟着,害得我这一路都吓得不轻。”
“哈哈。”杜全听罢笑了笑,“当时不知道这位少侠是敌是友,便想着先躲藏一会好判断是否要出手救下小姐你,岂料老夫刚至树林,便被少侠发现了,实在是惭愧。”
拓跋凝渊此时走了过去,将两匹马的缰绳都递给了上官燕,“诺,物归原主了。”
“怎么,真的怕我再给你下份迷药啊?”上官燕见状接过缰绳,却把拓跋凝渊的手也绑了一圈。
“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起码也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上官燕说道,“更何况你的内伤还没好,若是一个人东撞西撞的,再遇到危险要怎么办?”
“是啊,少侠。”杜全此时也在一旁说道,凭他的年纪,怎看不出这两个少年的想法,“老夫观你面上仍欠血色,显然是内伤未愈,不如随我一同回府,也好稍作感谢。”
“这……”
拓拔凝渊一时纠结,自上次在飞凤门被迷晕以后,他便发觉自己对于作客之事心有余悸,不知是否应该答应,对于情之一字,在心中也是模糊的很。
“走吧。”上官燕拉过缰绳说道,“这次绝没有迷药,我保证。”
“唉。”拓跋凝渊叹了口气,心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浪费时间,最多三日,到时他便会离开,待到一切平静,则自己再回来不迟。
“嗯。”拓跋凝渊看着上官燕点点头,绕开缠在手上的缰绳,又对着杜全说道,“前辈,便麻烦你带路了。”
“好,少侠这边走。”杜全见拓跋凝渊同意,便点了点头让两人上马,自己则在地上牵着缰绳走路。
“还以为你会让杜叔上马呢。”上官燕在马上对着拓跋凝渊说道,“让一个老人家走路,怕不是你的风格。”
“杜前辈这是在练功,你当我看不出来吗?”拓跋凝渊说道。“走路,也是一种修行。”
“切,就你懂得多。”上官燕扭过头装作生气的样子,“呆子。”
此时有人带路,拓跋凝渊与上官燕的心中都是安定了不少,三人又走了半日,已是进入到北域城的范围之中。
北域城乃是北域核心要地,每日车马繁杂,川流不息,如今虽因战乱而略显凋零,可对于百姓而已,无论怎样日子也都要过下去,所以交易之事在此地从未停止过,只是进出皆需要严格审核,以免混入南域武尊所派来的杀手。
三人此时来到城外,拓跋凝渊见四周高墙耸立,颇为壮观,相比之下飞凤门的规模早是不值一提,只能用尚可来形容。
“怎么样,还不错吧。”上官燕说道,“这可都是父亲的心血,若非是他,北域恐怕早就被武尊攻破了。”
提起自己的父亲,上官燕的目光中充满了憧憬与自豪。
“少侠,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进入吧。”杜全对着两人说道,“老爷相必已等得急了。”
拓跋凝渊听着杜全的语气,忽觉与那日冯青的口气如此相像,不由得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
“快走吧,呆子。”上官燕见杜全走在前面,便小声与拓跋凝渊说道,“到时候见了父亲,你不要乱说话,懂吗?”
上官燕说完,还对着拓跋凝渊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