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吃,又没人与你抢。”朱含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少不得娇慎一句。</p>
汪氏等人早已吃完,闻言笑道:“能吃是福,桓儿一来,连带着吃饭都如此热闹,看来今后娘是有福了。”</p>
“可不是嘛!”一位妇人凑趣道:“明明都是一样的饭菜,愣是被六少爷吃成了山珍海味一般,哎呦!别说主子们受到感染,就连婢子都瞧得馋了,恨不得也吃上几大碗米饭呢。”</p>
女人们都笑,汪氏笑着一挥手:“那就都端下去,你们站了一天也累了,都下去用饭吧。”</p>
“谢过主母。”丫鬟妇人大喜,急忙上前伺候主子漱口净手。</p>
朱祐桓大感满足的拍拍肚皮,惹得王芷珊姐妹嘻嘻轻笑,一起伸手接过银盏,饮了口清汤,低头吐在痰盂里。朱祐桓则很干脆,一口就把清汤吞进了肚里,又接过香茗咕噜噜的漱了漱口,在紫菱哭笑不得的注视下,又是咽了下去。</p>
紫菱无奈的摇头离去,自有丫鬟偷笑着端着铜盆上前,朱祐桓洗了下手,接过雪白的丝巾擦干净,起身说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孩儿出去散散步。”</p>
“等等。”王诗珊觉得这位哥哥人很风趣,随和可亲的,大着胆子含羞道:“妹妹也想出去散散心。”</p>
汪氏开心的看着一双娇儿,故意皱眉道:“外面天太冷,不要出了暖阁,对了,把我的鹤羽大氅取出来,给他们兄妹三人披上。”</p>
朱含烟免不了叮嘱几句,等紫菱等人抱回来三件锦绣辉煌孔雀毛的大氅过来,亲自给朱祐桓穿上。</p>
不提朱祐桓带着二位妹妹在外面到处溜达,下人们则在院子里各处吃饭,这边娘三个坐在一起聊起了家事。</p>
汪氏拉着大女儿的手,关切的问道:“此次回京可有消息?是外放还是留在京城?”</p>
“不知呢。”朱含烟神色显得有些焦虑,说道:“留在京里也好,外放做官也罢,反正女儿是嫁鸡随鸡,到哪里都一样,就是担心外子他参合到太子一事上头,唉!”</p>
京官抗议废立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和各地官场无人不知,那午门都成了官员文人学子们的大本营,两个多月以来,无数人日夜守在午门外,大有越演越烈,不使帝王更改心意就决不罢休的架势。</p>
汪氏不觉意外的摇摇头,皱眉道:“不行,得劝他莫要搅进这趟浑水里,事关将来继承大统,岂能轻易牵涉其中,再说女婿身份不同,此种事上一定要避嫌。”</p>
“可是女儿根本劝不动的。”朱含烟苦笑道:“此种事哪里轮得到女人张口?外子保准会义正言辞的训斥我。”</p>
“他敢。”朱含香柳眉倒竖,冷笑道:“姐夫不就图个虚名嘛?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堂堂郡主驸马跑去抗议,要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就不怕将来连累妻女?”</p>
朱含烟还是苦笑,这文人一旦自觉大义在手,哪还会在乎自己乃至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除了公公婆婆外,任是谁人相劝都不好使,偏偏丈夫王宪的父母都已故去。</p>
汪氏大感为难,她虽然贵为岳母,但是此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公然宣之于口,毕竟她的身份太敏感了。</p>
朱含香虽然气恼,何尝不是对此束手无策?朱含烟左右看看无人在场,低声问道:“娘,您说太子的地位能否保住?”</p>
“唉!”汪氏轻轻一声长叹:“难,难,难!”</p>
“那可怎么办?”朱含烟脸色霎时白了,一旦将来新君登基为帝,要是秋后算账的话,自己的丈夫身为皇族驸马,绝对会头一拨面临报复,此种事外人或许无事,自家人则绝对不会放过的。</p>
“幸亏太子十几年来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使得万贵妃其余党羽污蔑无门,唯有仗着受宠,强行废了太子之位。</p>
汪氏沉着脸说完,忽然又说道:“无非是这些小人怕将来太子清算她们的罪孽罢了,实则当今太子仁义善良,还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女婿跑去声援纯属凭着良心做事,无妨,任由他去就是了。”</p>
朱含烟当下又惊又喜,她远离京城多年,不知宫里虚实,赶忙问道:“为何?要是太子真的被废了,咱家可以平安无事吗?”</p>
“应该不至于有事。”汪氏自己也不确定,但还是笑道:“诸位皇子还都年幼,就算有人能趁机脱颖而出,等长大成人后,此事都早已时隔多年了,既没有今日的切身之痛,也没有亲身体会群臣汹涌的场面,应该不会计较。”</p>
朱氏姐妹一想也是,假如要是二龙相争的话,肯定会对辅助一方的党羽切齿痛恨,可是就连年纪最大的三皇子,今年也仅仅不过八岁而已,一个孩子又能计较什么?</p>
(今日又是催更,又是打赏,闹得方景很是小开心了一下。新年来临,还未送上祝福呢,呵呵!本书成绩虽然惨淡,但是有大家的支持,方景立下新年祝愿,本书一定不会太监,一定要完本,不想再失信了,立此为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