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君躺在一张大床上,一脸懵逼。
他被绳子捆在床上,两只手被人用竹片固定住。
刚一苏醒,就感到双臂处剧烈的疼痛感,额头浮出滴滴冷汗。
等到身体适应了痛感,不那么疼了,朱墨君的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昨日经历的事情像连环画一样从眼前刷刷刷闪过去,此时回想起来,倒不觉得害怕。
先是陈瑞陈举人撞墙自尽,他听闻消息,赶到现场后,又被一个似乎位高权重的大太监带去一座雄伟的百尺高楼,结果到了晚上,那里出了事,值守的锦衣卫全部死光了,他被一个奄奄一息的锦衣卫叫去六楼,放出了一个身着重甲的男人,结果那个男人二话不说给了自己一刀,还把汉剑也抢了去……
对了……剑呢?
朱墨君楞了一秒种,想下找剑,却又记起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望着木门喊出声来,“有人吗?”
“有人在吗?”
陆续喊了几次,门外才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门很快开了,一个大胸脯、两根长根辫从肩膀垂下去的姑娘从门后冒了出来。
这姑娘有点眼熟,朱墨君扫了两眼,猛然回忆起来,这是那位鸡毛掸子姑娘……
“诶,你醒啦?你、你不要乱动,爷爷说你还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不然手就废掉了!”鸡毛掸子姑娘激动道。
朱墨君想动也动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床上。
“哦,你是想找剑吧,”鸡毛掸子姑娘飞快地说,“我给你收着了,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拿过来。”
说完,鸡毛掸子姑娘关上门,急匆匆地跑掉,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她抱着一把汉剑一溜烟跑上楼,打开门房,把汉剑放到朱墨君床边,呵呵笑道:“我就放这儿了。”
“只有这一把么?”
鸡毛掸子姑娘眨巴眨巴眼,点点头,“对啊。”
也是……
鬼门关应该还在那个男的手里。
就在朱墨君不自量力地想着怎么从那男人手里抢回鬼门关的时候,楼下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树儿,你火急火燎地干嘛呢?楼梯踩得咚咚响的。”
鸡毛掸子姑娘闻声出了房间,趴在二楼过道的栏杆上,冲楼下的老头子喊:“爷爷,我在二楼,他人醒了,要不你上来看看?”
老头子眉头微拧,“人醒了?啧,树儿,你赶紧下来……赶紧的!他娘的,这年纪的小伙子都年轻气盛的紧,躺了几天,两只手又动不了,不知道攒了多少火气泄不掉……”
朱墨君莫名尴尬。
鸡毛掸子姑娘却不知道她爷爷在说什么,反而被爷爷说得急了,“啊?那爷爷你赶紧想想办法,他这个样子上不得火的。”
老头子白了孙女一眼,准备上去二楼,鸡毛掸子姑娘赶紧下来搀着他。
老爷子在鸡毛掸子姑娘的搀扶下走进房里,随便扯了个由头把鸡毛掸子姑娘赶了出去:“这儿有我就够了,那什么,你去看看一楼有没有什么脏的地儿,打扫打扫,有人来看病抓药,你能帮着弄就帮着弄一弄,搞不了的喊我一声。”
“诶。”鸡毛掸子姑娘应了一声,然后跑下楼,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她的鸡毛掸子了。
老头子盯着朱墨君看了一会儿,朱墨君被他看得不自在——事实上光跟这老头子呆在一起朱墨君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我憋不住话,随口问一句,能说你就说,不能说你就当我没问,”老爷子顿了一下,问,“你和之前那个跟你一起过来,自己想不开撞墙撞死的,跟锦衣卫是什么关系?”
“关系?这个真没有……我现在脑子很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昨天会碰到那么多事情。”
“昨天?嘿。你在我这儿躺了两天半了。”
这个……有点不妙啊。
“呃,要多少钱?”
“没事儿,你尽管躺着,把伤养好,”老头子一拍大腿,不知为何如此豪爽,“钱有人给你付了,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