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粗暴地摁在桌子上,原本梳理得整齐的长发此时混乱不堪,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浑身散发着臭味。
“把他头抬起来。”
昏暗的房间中,一个中年警官悠闲地拿下他的警帽缓缓整理,他就坐在男子的正对面。
听到他这么说,在男子背后用手压着男子脑袋的警官手指一扣,不留余力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把坐着的警官胸前的几枚勋章照得闪闪发亮,也照亮了男子肮脏的脸。
正是徐涣山!
“徐博士,国家念你有才,你不珍惜呀。”坐着的警官重新把帽子戴上,阴影遮住了他上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是你呀,杨署长。”徐涣山笑笑,看起来却有些凄惨,嘴角似乎还有一点血迹,显然抓捕他的时候下了重手。
“别和我套近乎,我们可不熟。说起来,和你熟的,应该是原署长王余晋吧,你说是吗?”
“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呢……”
“放屁!”杨署长的面部线条显得僵硬起来,他是有些生气了,“不熟?不熟帮你把事情压下去?别吹牛皮了,别和我说什么国家的意志国家的决定,这只是那王余晋自己的狗屁想法!”
说完,整个房间都变得冷下来,没有人再说一句话,直到很久之后,徐署长情绪慢慢地平定下来了,他才又开口说话。
“年纪大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他又摘下脑子,把它上面的皱褶重新整理,不急不缓地说道,“不说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吧。”
“哦?新账?”
“别装蒜了徐涣山,左林可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你无权知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就好!”
“我猜也是最近我跟上面提交的实验申请问题吧,看来也瞒不住了呢。”
徐涣山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明白了个大概,只是他实在无法确定左林到底说了什么,这个人不同场合简直判若两人。
“哦?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杨署长又把帽子戴上,“那么,我准备好听故事了,你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了,不过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能不能让我起来说,下巴压着桌子说话好累的。”
杨署长略一思考,挥了下手,徐涣山身后的警官立马松开他,后退一步,以军姿站好。
徐涣山活动一下筋骨,扭扭头放松,身体中传来啪啪的声音,这个过程中杨署长始终沉默地看着他。
最后徐涣山终于搞定了,他用手肘撑着桌子,就像个老说书人般,讲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署长认真地听着,是不是插入一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徐涣山的回复,每一个细节都说地很详细,听起来可以有九成判断是事实。
这个案件每一步都是雷厉风行的,嫌疑人们没有任何的串供的机会。而既然详细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撬开左林这个无赖的口了。
只要口供一致,他就可以申请到搜查令,把他们那个别墅掀个底朝天,紧接着就把他们告上法庭!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