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happy整理了一下情绪,认真严肃地回答他,“她暂时还不会和你想见,因为她有她要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回答,左林反而没有任何的预估,所以他在伤心中间还呆滞了一下,最后用纸认真地擦干净脸,擤了鼻涕――路边的公用纸都被他用去了好多张。
他不理解happy这个回答,既然陈天辛的死她都能告诉她,又有什么大事可以值得她这样隐瞒?那或许只有未完成的事了吧。不过,或许是情绪的原因,他反而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祁犹欢和happy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
“这是祁犹欢的决定?”
“是的,在你离开中国后,她还照顾了陈天辛一段时间,后来被陈天辛推荐去参加一个实验了。”
“什么实验?”
happy沉默了,左林也知道这其中必然有鬼,祁犹欢肯定是在什么的计划中作为重要人物而存在,但他还没有了解到那一层面的资格。
“按照她的身体状况,或许她也……”happy突然这么说,也不知用意何在,但意思却很明显:她和陈天辛一样。
“不,不会的,”左林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了解她,只要有任何活下去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况且她这个细胞癌表征很诡异,可能会突然间就爆发,又或者无限保持潜伏状态。”
“是吗,在你眼中她是这样的人啊……”happy低语,而后抬头,“当初没有清醒地见一面,真是遗憾。”
有这么一瞬间,左林甚至就以为她就是祁犹欢了,但别人不知道以为她是一个高级黑客,他却很明白她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还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工智能。
当初在比因里斯的实验,没有她提供的收录着全世界基因类型的数据库并且帮他在寻梦机里面不断演算,并按照基因发展链的规律模拟,十年凭借他一个人决然不可能完成这种浩大的工程的。
换句话说,如果happy有人权,那么这份成品必然要算上她的一部分功劳与权益。
曾经他还以为happy是风希,她们都是一样的活泼,一样的阳光,笑起来也一样的好看,但后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又觉得她带有着很多跟风希不一样的东西,反而又会像祁犹欢。
因此,他总是会对着这二维的女孩思考,最后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他深度接触的女孩太少了,所以见到其他的就会下意识地拿去和祁犹欢或者风希作比较,出现相类似的地方就以为她就是她,而其实不是的。
“是啊,挺遗憾的。”左林回复道,虽然因为戒子膜的关系他对于情绪的掌控能力没过去的那些三十来岁的人强,但经历也让他能保证自己的情绪足够稳定。
想到这里,左林偶尔还会脊背发寒,对这神秘的戒子膜也只敢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向中关村出发吧,你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了,不是吗?”
“是啊。”左林抬起头,看着这古老的用水泥构筑的平房长街,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觉得这一口气似乎饱含营养,由嘴入肺,却滋润他的全身。或许是刚才情绪变化导致了身体有些僵硬,在这一口气进来也缓缓放松,只是闭上眼还会觉得有些酸痛,眼泪还会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