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回去以后,把对她们母女的怨和自己的委屈,以及对这次任务失败的懊恼,都发泄在了一个又一个被她虐死的男宠身上。
桃花山庄。
“青爷,人都撤了!”无鱼正一边神情略有恍惚的整理着头发,一边走进待客堂。
听后,武月岩笑道:“姐夫,果然如你所料啊!”
“巫涅白白守了七日,水涟漪也白白忙活了七日,最后空手而归,免不了会被妖妇惩罚,想来真是大快人心!”皇甫青天笑道。
“能在那么多魔宫人的眼睛下,将兵器成功的送到每一个人手中,不愧是铸剑山庄的庄主!”星天战低声道。
武月岩急忙摆了摆手:“星大哥,你的恭维我可不敢当!”
“武装主不妨透露一下武器送达的秘密,如何?真是让人越发的好奇了!”殷储饶有兴致的说道,这是自云细细被迫入了曼陀罗宫以来,第一次对其他事情提起兴致。又看到包括无鱼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武月岩只好说道:“你们当真想不到?”武月岩笑着撇了撇嘴,“任何陆地上,水路上,那么庞大的队伍,就算不是魔宫人,也难免会被人看到,而他们势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商队,就怕是铸剑山庄的人伪装的,所以很难运送到目的地!但若是有一条地下的秘密路线,那么运往各大帮派,就万无一失了
!”
“地下运送方式,我也曾想过!但是这地下通道一定十分复杂,很难实现。若真是地下押送方式,水涟漪他们掘地三尺,岂会找不到?”皇甫青天问道。
“这便是铸剑山庄最大的秘密!”武月岩得意的仰起头,“地下密道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若是这条地道出自赵彊之手,便不会有人质疑了吧!”
“赵氏匠门祖师爷?他可是天下第一匠师赵长宫的先祖,如此,那我便更加好奇了!”殷储说道。武月岩说道:“打从铸剑山庄修建密道起,近百年来都没有失手过,我们不像镖局,从不押送兵器,除非见不得光,十分重要需要保密的,才会用地下密道押送,这条密道原本是逃生密道,是铸剑山庄存在以来就存在的,它地处山脉,极其隐秘,并且十分窄小,只能通过一个人,并且只有武家人知道,通过赵彊改良,地下通道无数,可以
确保行驶一辆马车,兵器会放到各个地方的通道尽头,由各大帮派亲自去取!”
飞盾叹道:“想来这地下通道,一定很壮观了!”
“所以,你从洛阳城内的通道出来,让其他人驻守,再来桃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来迷惑魔宫人!”星天战笑道,“这次,你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皇甫青天恍然大悟的笑道:“难怪,你让我派下人把密函放置酒坛中,去酒坊发射信号,通知各大帮派去属于自己的地方取兵器!”“人多也很容易被发现,故而只能一个两个去取,就算魔宫人再聪明,也不会起疑,七天的时间,足够全部都拿到兵器了!等到他们怀疑的时候,一切都如同亡羊补牢,晚
了!”武义德说道。
殷储十分敬佩的笑道:“高明,果然高明!”
“现在,武当弟子该是人人一把万噬重剑了!”飞盾笑道,“还有我这把短匕交衡,也不知道多少除魔同盟的帮派取得!”
“唐门中人也得到了灵渊手刃,丐帮弟子也都取到飞行剑,还有玄机刀,他们能够得到铸剑山庄打造的兵器,一定十分喜悦!”流星说道。
武月岩说道:“这密道只有武家人知道,所以我自是告诉你们也无妨,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最信任的人!”
“你告诉了大家,不知道月贞会不会生气!她可是守了四十多年,也没跟我透漏半句!”皇甫青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当我从未说过,你们也从未听过,让我老姐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我都半只脚进入黄土的人了,可不想像小时候那样挨她的骂了!”武义德撇了撇嘴,“她发起脾气就是
母老虎一只!”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连星天战也没能忍住,虽是极力隐忍,不想失礼,但肩膀还是不由得一阵轻颤。
流星看大家笑的轻松自在,便走到无鱼旁边,低声问道:“你出去巡查魔宫人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刚进来时表情很怪!”
“没事!”
“一定有事,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有事!”流星穷追不舍。
无鱼笑着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仅剩下的右眼:“我的确就只能有一个眼神!”
“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跟青爷说,让他来问你!”
无鱼看了一眼众人,无奈的拉着流星出了待客堂,低声道:“你别这么多事!”
流星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你觉得我多事?如果你觉得,我关心你是多管闲事,那我无话可说!”
流星转身便要走,无鱼只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告诉你,你才会好受一些,那我不介意你在我又被撕裂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流星有些紧张的回身:“你受伤了?”
“是这里!”无鱼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那笑容满是苦涩和绝望,“与其过问,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让我自己藏好,那么在大家面前的,还是从前的无鱼!”
流星轻叹一声:“我只想关心你,但我没想到,我的关心,会让你觉得很困扰!”
“你陪我醉一场不是更好?”无鱼笑着拍了拍流星的肩膀,“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一个女人,她说她只是轻轻的闻了一下,就知道我是一个太监了!”
流星哑口无言,眼中满是惊讶和心疼。
无鱼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我很可怜吗?你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看你要承受这样的委屈和侮辱,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你!”
无鱼爽朗的笑了几声,伸出手臂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我自己是习惯了自己的身体,流星,你仔细闻闻,究竟是什么味道,能让一个女人闻得出我是一个……”
那“太监”二字还未说出口,流星便一把抱住无鱼,那一双粗厚的手掌搂的无鱼有些透不过气来:“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你在骗我!”无鱼推开流星,轻轻一笑,“都说宫里的太监,身上会有一股怪味,看来是真的,以后,我要离你们都远一些了!”说完,无鱼便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消瘦而又隐忍,他不会露出自己的脆弱,即使无鱼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即使当初中了水涟漪的情丝弄后毅然决然的挥刀自宫,也
没有半点犹豫,他是一个对自己都那么心狠的人,怎会在意这样的风言风语?也许,街上的那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伤到了无鱼,不,无鱼不是在乎那个女人的话,也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上到底会不会出现什么怪味,他只是对我失望,因为每一次
我都只会苦苦逼问,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这样的感觉,才是伤害无鱼真正的刀子。不!流星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无鱼不会因为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而感到失望,他是因为……我从未说过对他有情,却又总是忍不住去关心他,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他唯一在乎的,是我对他不确定的情感,到底是兄弟之情,还是爱慕之情!这明明想要靠近却又保持着距离,才是伤他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