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周兔脆牵着周鸭碧的手走入酒楼,后面跟着的是师徒几人。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六位,住店吗?”小二脸上露出标准式的笑容,礼貌又不尴尬。其实这是江南风土的做派,在北境的何幺,也只有这个镇子上的店小二会像江南风土的小二那般说话。
本来走到店里的老道士黄百岁看到这其貌不扬的小酒家居然住一晚要五十文钱,转身就要走,但此时店小二一把就拉住了他,还问已经走到店里坐着的二师姐周兔脆和新的记名弟子周鸭碧是不是一起的,本来就神经大条的周兔脆没注意的自家师傅充满威胁的眼神以及已经够黑的脸,很随意地点了点头。周鸭碧在旁边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
平常的时候他最多只是乞讨的时候和老头子远远地看见过这些酒家,哪里走进来看过,在他前九年的人生中进过最好的店,还是老头帮别人家帮工拿到赏钱略微富裕之后,去的村头的茶档。点上两壶茶水,两碟花生米,砸吧砸吧的,一天就过去了。
“唉不孝徒啊,不孝徒啊!”老道士黄百岁心中想到。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一脸便秘样的回答小二:“是的。”小二自然不会被他这幅窘态逗笑,毕竟干这份工这么久了,什么情景都遇到过,就连那些江湖武夫在这酒家内大打出手的场景,小二也是有幸目睹过的。
可后面的大师兄周鼠清和四师兄周虎语都忍笑不禁,连三师姐都是眼中含有笑意,但脸上还是一脸平静,毕竟三师姐天生淡雅,除了跟几个这几个同门有所交流以外,其他事鲜少能让她有所动容。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住店”店小二回复完老道士黄百岁的话,就往里边高喊。这个时候就要趁热打铁,小二也知道,这要这个老道迈进了房门,就不会走了,毕竟行走江湖的,只要不是真没钱,哪个不好面子?
“客官,您看您还需要点什么,要吃饭吗?”店小二又是殷勤地问道。
“不在堂下吃了,你给我们师徒准备三间房,然后做几道素菜送进三间房中……话说常住有便宜吗?”老道士吩咐完便拉着店小二问道。
“额……客官,这您就说笑了,这您得问我们掌柜的去,我哪做得了主啊!”店小二不动声色的离开,留下这菊花脸老头一个人杵在那算计着这师徒五口……五口半,得花费多少银子。是的,周鸭碧算半个。
可是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一想到那记名弟子周鸭碧白天说他像死人的情形,他的脸又拧成一朵菊花,就像他笑起来的时候一样。
随后算计来算计去还是算得一笔糊涂得又不能再糊涂的帐的时候,老道士黄百岁摸摸自己的脑袋,便走向楼上房间之中,一打开门就看到已经洗干净的周鸭碧坐在桌子旁等着,桌子上放着小二刚刚放下的素菜,菜还是热的。
“这小鬼还知道等我一起再吃,看来还是可以教一教的。”老道士黄百岁心中想道。然后看到周鸭碧那一幅快要流口水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好了,快吃吧,你也饿了一天了。”老道士黄百岁笑道。
可是当周鸭碧一把就将手抓住饭和菜往嘴里送的时候,在老道士黄百岁还处于懵逼而周鸭碧已经横扫桌子上一大半的菜时,他心里就已经在暗骂熊孩子了。
“得,现在是师徒六个半了,这鸭碧顶一个半。”
何幺国有七州,不知道是懒得取名还是怎样,居然直接就简单的划分为一州、二州、三州这样。七个州,有五个州都有养马,这里的人们彪悍,但也心地善良淳朴。得亏这里的人们单纯,所以这师徒六口半才能在这里仅仅靠算命就能养活自己。
何幺国的百姓特别容易满足,内心善良的他们却也附和尚武的潮流。这不,五年过后,十四岁的周鸭碧虽然个头没长高过,可也是这尚武的一员,奈何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徒几人囊中羞涩,所以可没闲钱送他去武馆习武。所以周鸭碧只能自己整天揣着那武侠梦,幻想一遍又一遍。
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的周鸭碧跟着他的师父----老道士黄百岁,出去算命摆摊,从早上到中午,竟也有十个左右的顾客,这里的人算命也只是图个高兴,因为老道士黄百岁真的不会算命,他还要在这何幺国的第四州常住,所以他一般都不会张口就来什么:哎呀,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但是你我相遇,说明你我有缘,这样,你给我五百两银子,老道我耗费三十年的功力,帮你消灾这样的话,免得第二天开摊就被人家给砸了。
所以老道士黄百岁都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假如人家遇到好事回来,他就和人家炫耀他算得有多准,假如人家遇到坏事,他又会和别人说,我早就已经告诫过你了,你看我昨天说的什么什么云云……为人处世倒是圆润滑溜。
到了中午,太阳已经在人们的头顶,最火热之时,本来师徒二人已经打算回酒家歇息,等到下午再出来,百姓是淳朴,可也不是傻子,谁会大中午的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出来算命?
“开战了!开战了!霹雳狂刀对战追风剑,就在天涯楼的楼顶上!快去看看啊!”街道上只看见一个小伙子边喊边向前冲!引得急着回家吃饭的路人纷纷侧目。
“师父,又有人在比武了,我们去看看吧!”周鸭碧指着小伙子跑过去的方向,冲着自家师父黄百岁说道。一谈到这江湖,周鸭碧可不在乎这燥热的天。
老道士黄百岁向周鸭碧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透出浓浓的不屑。又望向自家的傻徒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