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生皇宫,乃是天底下最富丽堂皇的皇宫,纵观天下千年,大国小朝几十上百,定为皇城的地方可谓是遍布天下,可从史料来看,一直至今,羌生的皇宫都是最大、最复杂的那个,何幺的抠门皇宫那边就不说了,何幺的皇帝历来节俭,现在何幺的皇宫能有这般规模,还都要归功于历朝历代那些忠臣上死谏恳求修整土木,不然现在何幺的皇宫,估计连羌生的三成大都没有。
而重文轻武的伏水,大修土木的事儿自然是被那群子腐儒坚决反对的,所以即便伏水历代皇帝想尽千方百计修修整整,这南国的皇宫,也不过堪堪只有羌生皇宫大小的六成而已。
羌生的皇宫虽大,但现在却是颇显狼狈,不说被杨间炅毁得七七八八的皇家密库,单是从皇城城门到皇宫这一段路,都不知道有多少房屋被毁。要知道,当时杨间炅走的时候,那可是一路打出去的,第二天这皇宫大街就有不知多少人跑去官府上哭爹喊娘。
一时间,皇城内外是忙得焦头烂额,搞得到现在,城门那的损坏,都未能空出人手去修整,只能先任由那在羌生人眼中是为耻辱的“伤痕”,就这么放在那里,西楷这两天的早朝完之后的桌子上,那还多过冬季飞雪雪花的谏书是叠了一层又一层,若不是西楷本身就是武夫,这几夜没吃没睡恐怕早就顶不住了。
不过皇城的城门处却是有很多器修,或蹲或躺或站,就这么看着那城墙上的两道大口子和城外地上宛若鸿沟的剑道,时不时就有人凝练出些许锋芒之意,然后神色激动、面带满足地离开,看得旁边努力参悟的旁人是羡慕不已。
西楷终于将前面的谏书看完,老太监凌康又是抱了一大叠堆得歪歪扭扭的折子上来,看了一眼今天的折子没昨日的多,西楷在心里略微叹了一口气儿,然后给了个眼神给凌康,老太监服侍西楷多年,一个眼神之后自然是心领神会,识趣儿地将折子先放到旁边的角落,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去,没一会儿就端上一碗极甜的汤水,然后送到西楷桌子上,西楷边吃便道:“嗯,劳累之后吃点甜食确实会让人心情变好,皇后倒是说得也没错。”
老太监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西楷一口咽下口中之物:“对了,说到皇后,她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没啥事,就是最近几天一直念叨着那杨面儿……现在该叫杨间炅才对。就是最近几天一直念叨着那杨间炅强攻皇城那日,她是有感觉的,但是又不知为何硬是被人给施了些奇怪的法子,那一个晚上就醒来了这么一次,而后便沉沉睡去,便是那杨间炅一路打至皇宫深处,也没能醒来。”
西楷摆摆手,笑道:“毕竟是曾经的大剑豪,舍了自己一身的剑道修为,迈入了比神成更要高深的境界,顶着整个羌生几百年的龙脉,又压着一国国脉让她只能安然入睡,便是在这般情况下,还能打得钟离武蚩入地百丈,在我羌生皇宫里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当真是厉害。”
“这杨间炅虽说厉害,但这种法子,他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用出这一次,陛下大可放心。”凌康始终是那副后背微弯的恭顺模样。
“你说他有这般法子,为何几十年前不用出来,非得在江湖上沉沦了半甲子之后才突然搞了这么一出?”西楷背靠椅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些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西楷点点头,闭上眼睛思考事情。
嘴巴里一直念叨着:“杨间炅、杨间炅,阳间鬼……阳间鬼……”
西楷又睁开眼睛:“你说他还真厉害,听说现在城门那三道剑痕边上,可是有不少的武人在旁观摩,练剑的自不必说,这般凌冽的剑意天底下能同出其右的怕是一个手掌就能数的出来,便是那剑痕上的一抹剑意,都能让这班耍剑的剑修如痴如醉,可其他那些人又是上前去干嘛?听说还有拿刀的,这是干嘛?触类旁通吗?”
听到这话,老太监没有作声,他知道这是西楷的习惯,自言自语。
老太监没有说话,而西楷也没有停嘴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说到剑修,你说咱东海城那剑池的老祖现在能和杨间炅扳手腕了不?当年杨面儿走遍天下,挑下了各路英豪才夺得那几届武评天下第一的位置,可东海那位老而不死愈发弥坚的大剑修,可是足足闭关了七十年,直到最近才出山,剑意那般凌冽,便是我,在他破关当天都是有所感应。”
“不过前段时间何幺八百里冰河的那位江湖人称顾冰仙的顾宗主踢上东海剑池,据说接了那剑池大剑修一十六剑后轻伤而退,还讨要到了剑池的御剑术,也是很厉害。”
凌康低着头说道:“那顾冰仙虽说接了东海那位一十六剑后仅是轻伤而退,但根据那边传来的情报,东海的那位剑修后头至少还有整整四十八路剑招未出,若是真的全出,那顾冰仙即便不死,也得重伤而退。”
西楷点头说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屎还是臭的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