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答案出现了。
不,这么说不大准确,因为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毕竟从者的原型大多是叛经离道之徒,也只有这样的坚毅才能支撑他们完成常人所不能触及的伟业。
所以只因战斗而喜悦,只要酣畅淋漓的战斗就算是完成愿望的从者加入圣杯战争也合情合理,倒不如说将荣誉寄存于胜利和战斗的从者太多了。
可你一个降临者花费半年的时间辛辛苦苦倒腾出一个特异点就为了好玩?!
究竟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无从理解冲国人自血脉中萌发的种田的乐趣,埃尔梅罗二世只感到眼前一黑,胃又开始哀嚎。
这熟悉的感觉又让他回到生前给学生们改作业的日子,一时间竟然手脚冰凉,嘴皮直哆嗦,仿佛看见了王司徒冲他咧嘴一笑,说“诸葛村夫,你也下来陪我了?”。
不,不能就在这里停下!
熟练到可悲地调整心态,埃尔梅罗二世决定直球出击:“那您想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吗?”
“哦吼?”冯世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是说你们来的地方吗?”
“正是,”埃尔梅罗二世颔首:“想必您也猜到了我们的意图和职责,我们正是为了处理扭曲世界的异常而来,像这样‘有趣’的地方也不止一处,我们能为您导航。”
“有意思!”电话那边传来富有魅力的轻笑:“真的很有意思,但是我要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说有谁能给你开证明?”
“那您的意思是?”
“干掉你之外的caster,我不喜欢没有挑战的游戏。”
“……如您所愿。”
电话被冯世挂断了。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变回鸽子的使魔,深吸一口气,倒靠在沙发上,像是要把肺腑压扁一般呼气,心中的困惑却挥之不去。
实在是太轻松了!
本以为要因为冯世难以捉摸的脑回路费上不少口舌,竟然这样就搭上线了?
自己真的没有被诱导吗?
不,就算被诱导也没有办法吧?
这样的情况埃尔梅罗二世再熟悉不过了,从诸葛孔明的记忆中他看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
这是彻彻底底的阳谋!
caster是他们的目标,迦勒底也确实需要解决特异点,冯世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然后轻轻推了一把。
他们就像是初来乍到的新手勇者,在打不过村民无法入室抢劫的情况下,只能老老实实的接任务,只为了村长手里那把全村最好的宝剑。
“真是太讨厌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只能看着那个背影向死亡冲锋,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祈祷敌人不会杀死自己,好将那份英姿流传下去。
真是丑陋啊!
埃尔梅罗二世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有点想知道这个时空的自己再做什么。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时空的自己正急得跳脚。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韦伯像个小媳妇一样双手拼命锤自家从者的胸口,然而rider那大理石般棱角分明的胸大肌反震得韦伯手疼,但精神上的惊恐让他忽略了肉t上的疼痛。
“为什么你要穿着铠甲从正门进来啊啊啊!走窗户不行吗?你这样不是告诉别的从者和御主‘我在这!’吗?!”
“哼!我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又岂会像老鼠一样隐藏自己的踪迹?”
说罢,伊斯坎达尔屈指给了韦伯一个脑蹦,从者可怖的力量让韦伯一下子熄了火,额头被弹的地方飞速地肿起一个大包。
“再说了,如果不用实体,我又怎么把你要的东西带回来?”
伊斯坎达尔从旅行包里掏出一堆塑料瓶,每一个瓶子里都装有半瓶清澈的液体,每一个瓶身上都做好了记号。
“喏,都在这了,你小子要的东西。”
虽然气得快要吐血,但韦伯还是立刻进入状态,手脚麻利地整理好瓶瓶罐罐,然后从旅行箱里取出精心保管的实验仪器。
装着矿石和试剂的各种药瓶、酒精灯、镊子……看着这些被摆在桌上的奇怪道具,征服王皱了皱眉,不解地问:“这是什么?难道你要模拟炼金术?”
“才不是模拟!是真正的炼金术!笨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韦伯闷声反驳。
如果他额头上没有一个大大的肿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