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是这么说的。下手的兄弟被云五靖内劲裹成的火球砸中,死了,不过那根刚买来的火油管,倒是保住了,叫小九给带了回来。”
“下手的兄弟是哪个?”
“彭力,匪号‘舌下飞烟’的那个。”
“我知道这人,可惜……既然保住了火油管,给他家里人多送二百两银子过去。”
怀缘示意这名近随先行退下,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挂了淡淡的笑容,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往厅堂里走去,那里面还坐着今日刚来的贵客。
何碎跷着高高的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这些西瓜子经过椒盐桂皮炒后香味扑鼻,口感甚佳。他嗑开皮壳没有太大的响声,反而吐瓜子壳“呸呸呸”的好不大声。
红木圆桌边上安静地坐着一名女子,正陪着他,这时忍不住问道:“你大老远地赶到许州,原来是为了与怀家结盟,一同对付宁家?”
“呸,我凭什么让他们去对付宁家?”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许州来见怀家大郎。”
堂前脚步声近前,怀缘走来口中连说“抱歉”,一边到桌旁坐下,“来了个不好对付的蛮汉子,叫人不得清净,让何兄笑话了。”
“呸,知道他是无法无天云五靖,还不让着?”何碎仍旧是之前那副模样,“你这死不变通的性子,自小就没有改过。吃的亏还不够吗?”
怀缘淡淡笑着,喝了一口暖茶,正要说话,就见那名近随站在堂前,轻轻唤了声:“大郎。”
这人姓严,单名一个“振”字。曾是二叔的伴当,是极好的筹算高人,自他当了怀家的家主之后,二叔退隐,让严振为他出力。
他对何碎点了点头,然后跟边上的女子抱拳,再走出去。
严振跟着他又来到前边说话的地方,这是一个敞开通透的长廊,青灰色的瓦顶,红色的廊柱与围栏。
“万狮桥塌了。隋姓五兄弟带上了金刚网、噬魂钉……还是折了。”
怀缘一对瞳子垂下来,落到脚尖上,问了句:“那人伤了没?”
严振也看了眼同样的位置,明明什么也没有……两人站在那儿,好似站在一座正要坍塌的桥头,望着下边即将汹涌澎湃的湖水。
周围乱哄哄的叫喊声就如被桥砸开的水面,向里边涌进来。
“桥塌了……人掉下去了!”
“有人掉下去了吗?”
“三个人,哎哟,瞧见了吗,那个男的还在水里呢,一直没见出来。”。
“快走快走,别看热闹了!那是江湖人在厮杀呢!”
万宝楼的金刚网,去年最新制的。柜上价呢……五百两银子,非一流的神兵不能破,能网三个壮汉,等闲不得脱身。湖里碎裂的石桥沉坠,荡起一股淤泥像搅浑了的汤面,这网,就浮在水面,好似一个罩子给套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