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光怀家从去岁冬天,被一个蛮疯汉子打上门找了麻烦,就再也见不着往日里的风光了。年关也过得惨惨淡淡,无一丝喜庆的气氛。
也是,怀家几个兄弟,平日里耀武扬威,好不张狂,结果呢,被那汉子打得,到了来年春天,都还不能出门见人。
据说,许州有名的郎中都请去了,还专门从开封请来了中原最有名的整骨郎中……
到了夏天,怀家二郎与四郎已出来走动,熟识的人都在背地里说,两个人像换了张脸,又怪,又难看。
精气神也下去了,除了几处生意,别个地儿都不去,也不与城中的一些关系打交道。
对许州的江湖人来说,往里八面威风,风光无限的怀家人,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找不着了。
好似整个怀家一下子就见不得光了,庄客走了许多,那像个堡寨的府邸,既不喧嚣,也不热闹,变得消沉冷清……
倒是叫许州的江湖人感慨万分。
一个以杀人为营生的家族,落到了这般田地,会不会有仇家蜂拥而上?
许多江湖闲人议论纷纷,从春天谈到夏天,也没个答案。
说来说去的,都像是谎言,传闻。
比方说,开春的时候,有几家上百个人来到许州,要寻怀家的麻烦。
可是呢,仔细想一想就被人否定了,上百个江湖人,那得多大的动静?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不合实际,定是假的!
像这样的例子有许多,茶余饭后,没个消停。
但在怀家的一处别院里,怀经却知道,这些情况,绝大部分都是真的。
就如那一百多个江湖人,其实怀家并没有让他们进入许州。
人多,风声就容易走漏,他们那边还没有集合出发,怀家的庄客便在她与大哥怀缘的带领下,直接到了城外埋伏。
而在江湖中,若是比武艺,怀家可能要输给许多人,许多帮派,可若是比杀人的方法,杀人的技术,杀人的经验,这个江湖,怕是没有一个人或是帮派,能比得上怀家。
以往的庄客并不是离开了,反而是在怀缘与她的安排下,转入了暗处,散布于江湖各处。
怀经在屋子里面,躲着猛烈的太阳,她不想被晒黑了,说实话,在她的心里,宁愿被人捅个几刀,也不愿意整个人变得黑乎乎的。
夏日里,最热的时候,她去外边都是要穿长袖,戴斗笠,挂面纱,哪怕穿着木屐,也要套上袜子。
她正靠在床边,弯着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面,认真地给脚趾甲涂上蔻丹。
她的脚很小,又小又薄,足底弓度高,从足内里看过去,就像是一座精致天然的拱桥,角度玄妙。加上她的皮肤又嫩又白,带着淡淡的娇媚的粉色,即便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见了,也会忍不住想握在手里把玩一下。
这个时候,桧哥儿就在床边站着,低着头,正好盯住她并排搁在床边的一双小脚,红色的蔻丹一点点染在晶莹的趾甲上,于是白的地方更白,粉色的地方更娇嫩,红艳的趾甲更鲜艳。
美得,叫他心里狂跳,思绪纷乱。
她涂完了,动了动脚趾,抬头问他:“好看吗?”
桧哥儿连连点头。
她便笑了,将蔻丹放好,平躺在床上,慢慢地说道:“若是别的江湖世家,里面的人都叫江湖上的人见不着了,那肯定要完。”
她闭上双眼,眉毛与鼻子的轮廓变得更为突出;桧哥儿的目光一下子肆无忌惮地移动,红润的嘴,嫩滑的柔弱的颈部,还有精妙绝伦,无比性感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