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差不了多少。”桃花眼中细雨湿,女子也望向天空。
他喃喃地说道:“其实狗能吃的,人都能吃,这是不是说明人与狗其实差不了多少?”
泪水从桃花眼中流淌下来,女子伸指抚去,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另一边宇文成已经将年纪甚小的伴当拉住,并示意大伙赶紧收拾,离开此地。
眼看着整理妥当,宇文成对殿中诸人抱拳行礼,说道:“我等还要赶去襄阳,会见几位朋友,勿怪就此作别,先行告辞。”
不知为何,之前还甚有礼数的胖子,山羊胡男子都见礼不回,无动于衷。
宇文成拉着身边的伴当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可第一次走出大山踏入江湖的彭翼却留在后边,对坐在门槛之上的人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与我们说话,却一直看着天上!莫非瞧不起我们?”
“你误会了……与其看几个将死之人,还不如对着这片蓝天白云,要来的赏心悦目一些。”
宇文成猛地站住脚步,提气运转内劲,忽觉心痛如绞,浑身刺疼,脚下发软,已是跌在地上。
身边众兄弟都一一摔倒,只有那年纪甚小,女扮男装者没事人似的,傻站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歹毒?”宇文成马上就想到了,必是方才那些淳化元宝上抹了奇毒,触之则难以幸免。
之前那胖子分钱,独独漏过了她,也不知是她正好捧着老皮子,没有空去接,还是胖子故意如此。别个摸过的兄弟,都在地上疼得打滚,功力不济的,已经吐血而死。
那坐在门槛上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前面不打听我们是什么人,因为你不想与我们有过多的瓜葛;打着及早抽身而退的念头。现在却又问了,不过是想求饶,留下活路。”
里面的胖子如弥勒一般的笑了起来,说道:“你也不想想,若是要留活路,为何还要下毒呢?”
宇文成哀求道:“钱都还你们,东西都不要了,把解药给我们!”
那留着山羊胡的年轻男子不屑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不就成了强盗?”
胖子对他说道:“强盗只要钱财和女人……这里都有,我们怎么不是强盗了?”
“强盗若是对方求饶,说不定会放人活着离去。”
胖子笑着说道:“是啊,可我们定然是不会的,无论怎样祈求,或是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拿着铁勺在锅子边上敲了敲,里面已经一点也不剩了。
“我们不是强盗,因为我们只想害人。”
“我们喜欢害人。”胖子笑眯眯地说道。
宇文成感觉到心里发冷,好似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不停地坠落。
那坐在门槛上的男子,一副十分寂寞,百无聊赖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们姓何,是何家之人。”
何家?
何家……
下三滥何家!
宇文成完全绝望了,对唯一没有中毒的伴当嘶声凄厉地喊道:“快走,头也不要回,走得远远的,自己想办法回家去!”
若是早知道这座荒庙中的人是下三滥何家,他一定不会进来,不会靠近——不,他甚至会选择绕上百多里的路,远远地躲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