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舍在隆中?”
“那后来找过来的小七,大概是别人易容装扮的吧?”霍小黑不答反问,显然没有想好是否要推脱叶云生的提问。
“是我的一位朋友,早先设计在那里等候。若非如此,也不能诈得你们直接向兔舍寻来。”
许大肉忽然伸手按住了霍小黑与张雯竹的肩头,说道:“二弟三弟,你们出去帮帮那个丫头。”
“大哥?”
“大哥!”
许大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他说的几句话一直在我心里打转,对与不对,咱们其实都十分清楚,那些小娘子没少受罪,送到兔舍里去的,据说十个里面,总要死一到两个。”
他手上逐渐用力,脸上的神色从苦笑变成了淡淡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两个要说什么,这事情就得我来扛!这一年里,我每晚都睡不好,混迹江湖,我们都算不得善人,但如此恶行,我也不想为之。事到如今,咱们三兄弟实属无奈,又不知该如何才好……透漏了兔舍的底细,日后若是走了风,叫账房先生知晓,也只是我一人所为,与二弟三弟并无干系。”
许大肉可是将心底深处的话给说了出来,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用劲将两人向庙门推去,神色间也变得坚定无畏,丑恶中自有一番叫人难忘的风采。
“我这个当大哥的,最不怕的,就是‘做鬼’了。”
他将二弟三弟推出去,走回到叶云生面前,“叶先生,你的救命之恩,我用兔舍的底细来偿。”
叶云生目光中流露出笑意,他为没有看错檀溪三鬼而感到欣慰。哪怕为此硬碰何家,并差点失去了寻找兔舍的机会……如此一来,也没有遗憾了。
去岁他曾不愿见宁家的人。
因为他不想触碰,那遥远的记忆。
但若是比较起来,何家的人,无疑会让他变得更多愁善感。
哎,这一群小屁孩,也都长大了……
…………
远处的荒庙已经没在了密林深处。
原本跟随的几名手下被叶云生一剑斩为两段,俱都死了。可苦了何田田、何花山、何涂三人,身上挂满了布包,一只只扎的并不细致,这里凸起那里漏出,唯一几只还算样子的包袱也尽是出自夏芸仙之手。
所幸他们几兄弟自小就过惯了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并不会像世家公子般受不得这些。
心里还念着那女扮男装的宇文清河一身香玉软肉,何田田不忿地说道:“怎会在这里遇到他?”
何碎笑了笑,说道:“不是正好,天意如此!”
何涂最不服气,冷冷地说道:“田田生来胆小如鼠,我就不说他了,可你这个做家主的,怎会怕的连出手都不敢?枉你练成了无象火,打个响指有多难?”
只见何碎一脸乖张暴戾似笑非笑的神情,何涂在他身后行走,他也不回头,只顶着这一副面容,看着前边的山路。
“我不想和你一样,被打得跪在地上哇哇地嚎哭。你以为还是当年,打不过了在地上翻个滚,哭一场,大人就跑了出来,然后帮着你收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