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酒葫芦,侧过身子。
七百五十六式棍法融会贯通,化成了一招。
天下人皆挡不住。
除了那么几个,屈指可数的高手。
很早的时候,那是还在江湖中不觉寂寞的日子里。有个徒儿问过他。
若是挡住了,该如何?
布老头那个时候还是火爆无比的脾气,直接一棍子敲打过去,打得这个傻徒弟嗷嗷直叫。
还能如何?再请他吃一棍,一棍打不倒,就再一棍!你以为这是干啥?
某是来杀人的!
棍子飞了起来,连同持着棍子的老头。
像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
叶云生不敢用剑锋去挡,去斩,即便他手中是难得的宝剑——刚不可久,布老头这般威猛无双的一棍子打过来,就算斩断了他的棍子,奈落也不见得能好。
他将宝剑使得如同一根钢鞭,刚中带柔,笔直地自下而上,像是要划开面前的空间,气势如虹地打了上去,正好将棍头打开。
两人又是一个错身。
布老头整个身子伏低来,棍子连连向叶云生双脚敲打下去。
他丝毫不退,把个长剑使得像扫把一样,左右来回,将短棍一下又一下地挥打开去。
十余下后,短棍突然斜斜地刺出来,他好似早有准备,一个偏头让过去,横拉长剑,转动腰身,一个大摆横斩,几乎要将布老头拦腰斩成两断!
布老头方才还刺空的短棍不知怎么地就缩了回来,垂直砸下,正对着叶云生的手腕!
原本绝对无法收住的剑势,电光火石间突生变化,他也不变招,只顺水推舟,随着转身横斩的势,右脚猛地一出,左腿跟着前去,整个人便随着剑身蹿了出去。
短棍在他身后挥下来,砸在地上,石子儿四溅,有一粒飞地极远,偏又极准!从长街另一头跑向这边的好些个捕快,其中一人捏在手上的铁尺被这粒石子打了个正着。
铁尺飞了。
人仰天跌倒,被同伴扶起来一瞧,虎口裂开,血流了满手。骇得这些个捕快掉头就跑。普通百姓不知深浅,他们可都是江湖中人,不过是身在衙门罢了,这种厮杀打斗别说去管,就是看个热闹,都有可能留下一条命来。
叶云生回头看了眼,大大方方的,对身前的布老头,毫不在意。
好似之前布老头对他的那种的姿态……
“这里到底是长安,捕快虽然不算什么,但过不了多久,就能把长安的名家高手都给喊来。”
“那又如何?”
“正是痛快的时候,何必要被这些人打搅?”
“人老了,就是容易生长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叫‘懒’的东西。”
“晚辈还要在此生活,惹出偌大的动静,何苦来哉?”
“你我还在相斗,生死一线之间,你想着往后的日子,是有信心对付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