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哥不该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
宁红豆心里想着,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
是了,其实最奇怪的,还是哥哥!
叶云生知道小四与红豆正看着自己,他一路推脱,便如透明人似的,小四又岂会看不出来?
有些话本不必说,宁家上下向来将他视为自家人,敬重有加,体贴之至。宁何两家仇深似海,即便如此,他之前放过何碎等人,宁家也无人有半句怨言。
可是此行他从未表明态度,也没有一丝参与,从计划到动员,便是此刻两边对峙,即将杀戮,他也漠然如斯,在熟悉他的人眼中,已是疑点重重。
与此同时,大殿斜后方的高台,辛如辉负在背后的双手不停地搓动,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止住手心里的汗水。
“为何杜掌门所说的河东各家势力都不见人?如今派中青壮后辈皆不在,他们一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何田田一脸慌张,凑到何碎边上轻声说道。
“你觉得杜厉会自投死地吗?太乙剑派准备了多久,花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关系,就只是这般局面?还是你觉得我算错了,跟一个傻子谈了一场愚蠢的交易?”何碎淡淡地说道,颇有些嫌弃地推开几乎挨到身上的胖子。
何涂一直望着叶云生,发现他转头向山门处看去,尽管知道在他身后密密麻麻都是人,不可能看到什么,但目光还是跟了过去。片刻,他问道:“下去吗?”
何碎轻笑了一声,“此处风景尚佳,看他们痛苦挣扎变成残肢断骸一地,不是更好?”
石阶之前的一众高手已听到了后方的动静,不一会儿就从各自的子弟口中知道了原委。
——河东江湖人士组成的大队人马已经逼近到太乙剑派山门,留守后路的关中各家弟子被赶进了太乙剑派。
大剑门一名弟子满头大汗地跑到周笀跟前,还不及开口,便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周笀骂了个痛快,最后质问这名弟子,“叫你等守住山路,便是不敌,也该留些工夫,让人回报消息!怎如此利落地退了进来?”
那弟子哭丧着脸,一副大嗓门,“我等一共五十余人,守在山道上,就见林中忽然冒出数百人围上来!”
众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诧之余更生惧意。
屏汉岳从石阶上飞蹿而下,对那大剑门弟子喝问:“人数再多,只山道口守上片刻都不成吗?”
那弟子嚷了起来:“屏前辈切勿责怪,实是对方人数众多,我等看那无穷无尽涌来的阵势真个不敢动手!”
身为洛阳清风门大长老的屏汉岳,本不该问出如此有失水准的话来,只因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们虽然有三百多人,可身在太乙剑派之内,四周高处要隘尽被对方把守住了,若是方才两边火拼,他们是稳操胜券,可后路一封,让外边的几百人冲杀进来,那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儒剑四杰之一的孙浩沉声说道:“诸位,当务之急是冲出去,莫要被围在此地!”
飞云庄庄主农开春折身向后边赶去,话音飘落,“我等打头阵,杀出一条血路!”漯河护身刀这一边其余三位庄主之人见他举动,立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