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都是红的。”
“并非只有成亲的时候,才要穿一身红装。”
洗完澡,让红红离开,等天色将晚,这才去要了一碗面。
“什么都不加?”
“是的,一碗清汤面。”
“客官,小人可以送您几样菜。”
“你便当我正在斋戒,素面即好。”
吃完了面,在床上打坐,放空了心灵,一丝念想也无。
曙光来到窗格上的时候,将奈落上的布包解开,挂在腰上。连一点水也不喝,就走出了客店。
来前打听过,那人投靠了月狼帮。
月狼帮在燕京的插旗地就一处府邸,周围有几家酒楼,算是极好的地方。
当下有两个选择,一是投帖挑战,按照江湖规矩来,只是人家或许会一拥而上,不跟你讲什么规矩,杀死了事;二是潜入找到那人,一刺便走。
自然不会选第二个,或是正面决斗被那人偷学来的藏招给杀死,或是被天狼帮这一地势力扑杀,至少来的光明磊落,对得起那日在太湖上生出的心意。
这不该是偷偷摸摸的事情。
应该是风风光光,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一件事。
问店家借来笔墨,写好了帖子,一路来到天狼帮的插旗地,把拜帖交给门卫。
一会儿就被请了进去。
里面都是北地的江湖人,穿着打扮稍有不同,看上去少了些柔和,多了些硬朗。许多人都敞着胸,留着刺青。
有人甚至在脸上刺青,看起来不太习惯。
走过三进,就见到了那人。
在一处空地上,独自站着,抱着剑。
周围满满当当的人,给让了一条路,彼此对了一眼。
这个欺师灭祖的凶徒,长得文质彬彬,瞧不出心肠能狠毒到这等地步。
在天狼帮,这人已经成为了客卿长老,手下管着百来号人,极是威风。
即便是赢了,可能也走不出这里。
听鸟观的惊羽剑法,不算陌生,只是那一式藏招,从未见过。
见识一下,再杀了此人。
别的,先不去想,想也无用。
会输吗?
从小神山上下来,遇到过许多对手,还从没输过呢。
也不知为何,拔出奈落的时候,忽然感到心中有一样东西,莫名地出现了。
剑刺出去,尚未觉得如何,只看到对手极度惊愕的神情。
不及思索,剑已停下。
一剑穿喉……
这人手上持着的长剑落在了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动。
而周围的人,却安静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