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外十里亭,是送别亲人的地方。这地儿,与天空城之间,有道天屏,是一座山。
山外是小亭,山内才是天空城。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荒废多年,少有人来此地送别,要送也去天空城外的石碑送,石碑上书写着狗与指挥师不得入内的标语,好有面子。
踩着指挥师的肩膀,做高高在上的巨人,送别,就该选择那里。所以,十里亭,似乎被系统师遗忘了,只有过路的官兵,押送犯人的时候,才会在这里休息。
此时正有一辆巨大的车辆将要从此地飞过,里面的人,神情肃然,手里握着武器,似乎是要开战。
车辆上有十数人,那些手握武器,绷紧神经的官兵们,双目不是针对在座所有人,他们只是针对一人。
此人的名字叫做王振。
十分俗气。
但要是说出他的身份,世间鲜有人再敢说俗不可耐。
他是聖修院内,圣夫子膝下二子,尊称二公子。
二公子,因涉嫌杀害夫妇两人,造成两尸四命的严重罪行,聖修院决定实行追捕,押送回聖修院受理。
也难怪押送的官兵们,感到紧张莫名。他们手里的人,是聖修院明文追捕的人,也是阎魔这只活阎罗要押解的人,要是此人在自己手里出事,阎罗一定会实行连坐。
所以说,这趟差事,不好混。
稍有差池,自当送上人头去赔偿!
叹了口气,快赶慢赶,终于是挨过了无休无眠的两日一夜,顶着沉沉的黑眼圈,右手不断地在自己的胳肢窝使劲地扭,精神才好转一些。
这车里,除了二公子,还有其余十数人作陪。
这些人一同送到阎魔的手上,按照上级的指示,这些人是为了保证二公子的隐秘性,要是真有人敢半路劫囚,也得花些时间来辨认谁才是真正的二公子。
同样的服饰,同样的面貌,几乎是十余位同样的人,安静地坐在车里,等待审判。
这些人的模样妆容,是出自车上一名叫做陈平平的女子。她时不时地在十余人身周绕转,蹙着长且细的眉毛,见有人的眉目被汗水打湿,便是忍不住怪责:“你的尊容我不好评判,但你这身臭汗究竟是为什么?车内有冰霜空调系统,二十摄氏温度,你还能流汗?你前世是不是被下了油锅?”
此人长得浓眉大眼,样子是十分憨厚,但被化了妆,原来的模样不见了,只有一身硕大的骨架,他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的呆毛,却被陈平平喊止:“不要动,稍动一些,全副妆容我又得重头来,你这人,怎么就这般麻烦呢?”
似乎是骂气未能消去心头的郁结,她解下肩上的化妆宝箱,从宝箱内取出血红的笔尖,要往那人面容描绘,口里却是骂道:“你明明是半路上车,可这两日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浪费在你一人身上,你还好意思笑?”
“陈姑娘,莫要恼怒嘛,咱天生汗多,也不想啊。咱娘生得一块大肉来,咱还能嫌弃肉质不够鲜美,品质不够优良吗?就算咱嫌弃,也不敢向娘亲埋怨啊,不是吗?”
“切。”陈平平忍不住“噗嗤”一笑,“哪有人说自己是快大肉的呢?你这般说着,我倒是想起了一块叉烧。”
……
萧仪匍匐在山涧,左右无事,便是按下了手上的一件物甚,物甚闪烁了两下,居然是十分神奇地传来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