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一众高家武堂弟子,亦是擎着高字旗从城头跃下。
这会儿方休已经把摔个狗吃屎的吴品给扶起来,大声叫道:“吴典史果然是条汉子,某空负八尺之躯,竟无吴典史一半血勇,敢下城追敌!”
吴品摔得七荤八素,好容易回过神来,便见义军大旗从天而降,不由脸色一白,匆忙叫道:“大旗何等紧要,怎能为我……”
“吴典史说得对,大旗才是关键!”
方休一手架住吴品,一手横开画龙戟,纵身便往白莲大旗奔去,雄厚粗壮的嗓音在战场回荡:“擒贼先擒王,破军先破旗!”
“吴典史一介书生,竟有此等勇略。”
跳下城来的元景玉胎盛赞一声,正要迈步追上,又不着痕迹地扫一眼高家武堂众人。
高老堂主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被元景玉胎这一说一看,立时将别的什么事都抛却脑后,只扬声叫道:“高家子弟,随我上!”
义军大旗迎风招展,高字旗亦是不遑多让。
两面旗帜下,元景玉胎与高老堂主,领着一众高家武堂弟子,掩护在方休与吴品身后,杀向白莲教徒。
白莲大旗下的几个士卒大惊失色,不等他们转身逃跑,画龙戟已经刺到眼前。
唰唰唰——
方休如狼入羊群,即便一手架着个人,只单手挥舞兵刃,亦是遇不上一合之敌,只大戟一扫,便采走数颗头颅。
而后义军大旗与高字旗奔上前来,借着冲阵之威,直接将白莲大旗下的兵阵冲溃。
狭长金刀晃得那些白莲教徒眼睛一花,随即便是天旋地转,闭眼前只看见自己的躯体被高家武堂弟子一脚踹到。
只片刻工夫。
白莲大旗旁的士卒,便被扫荡一空。
“破旗!”
一个高家武堂弟子,大叫一声,持刀砍在旗杆上。
轰!
猩红旗帜一抖,白莲图案好似跃出旗面,而一股玄妙气运从大旗之上勃发,将刀刃崩碎,亦把那高家武堂弟子震得七窍流血,倒飞出去。
“不可莽撞!”
高老堂主见状,大声叫道:“大旗乃是军中气运所在,必须先击溃敌阵,冲乱军心,才……”
他话未说完。
一道三尺长锋扫过,将白莲大旗水桶粗的旗杆拦腰斩断。
画龙戟!
什么军中气运?
国玺在此,国运当前,所有气运都不可挡!
老高堂主看得目瞪口呆。
而一众高家弟子忽觉身上一轻,好似去掉一层枷锁,四肢百骸生出无穷气力来,当即扯开嗓子叫道:“敌军大旗已破!”
“敌军大旗已破!”
旗破如山倒。
此战胜负已定!
正此时。
“大胆!”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白莲教阵后响起。
便见那架六马车轩的红帘抖动,一道修长身影如箭射出,直奔倾倒在地的白莲大旗而来。
“敢毁我教中重器,我把你炼成莲种,永世不得超生!”
阴阳上师!
这位披头散发,俊美到阴阳难辨的上师,人影还未到,已催动莫大法力,有雄厚如山的阴阳两股真气,如风龙纠缠,卷出惊天的喧嚣。
“法术!”
高老堂主脸色大变。
此等威势,非法术莫属!
这一道法术若中,只怕即便有义军大旗护佑,自己等人也无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