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被划开一道口子的手掌,微微摇头,却也不生气,笑道:“刀耍的不错,但切莫伤着自己。”
老者用另一只手轻轻在那伤口上一抹,待在放手时,那道伤口竟已经完全愈合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那只抹平伤口的手更是可怕,漆黑无比,就像是烧焦的木炭一般,且十分臃肿宽大,掌宽近有一尺。
一黑一白,一瘦一肥,一个身体上长出两条走向极端的手,彼此形成照明的对比,任谁见了,都不会认为那还是一双长在一个人身上的手。
老者幽幽道:“小兄弟别怕,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老朽不会太粗鲁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寒冷汗直流,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刀抖得更厉害。
“人?孩子,你是第一个认为我还是人的人,我真开心,哈哈哈……”阴柔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带着诡异,几乎让人心神恍惚,耳膜欲裂。
叶寒在这种压抑而又可怕的声音中几乎要崩溃,突然胸口传来的一丝清凉让他清醒。
“啊”
他大吼一声,手里的刀猛然劈出,直指老者的头颅。
“天真!”老者一声冷哼,抬起白屑的那只手,手上缠绕着一团黑气,直接握在刀刃上,黑气迅速在刀身上蔓延开。
叶寒想要收回刀,却被看着死死抓住,任他如何使劲,长刀在老者的手中一动不动。
眼看黑气快要粘上手,叶寒心下害怕,只得放弃长刀,身子急急往后退去。
黑气彻底将刀淹没,被老者随意扔在地上。黑气散去,原本蹭蹭发亮的刀变得黯然失色,成了一块废铁。
叶寒大骇,若是刚才让黑气上身,或许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老人手上的黑气散去,露出原本白屑的手,幽幽的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把他抓住。”
原本一动不动的二人在听到老者的话后突然暴起,扑向叶寒,速度。叶寒一个回身,右脚踢在其中一人胸膛上,但他感觉自己是踢到在了巨石上,震得整条腿发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人直接对他挥出一拳,拳头呼呼作响砸在他胸口,将他打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后面的石壁上。
叶寒只觉浑身筋骨都被撞散架了一般,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两人将他架起,提到老人的跟前,老人白屑的手抬起他的下颚,露出丑陋的笑脸,“我看上的东西,从来都逃不掉,包括你,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炼药的器皿吧。”
叶寒的马“小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这里有它太过惧怕的东西。
老者看着乖乖呆在原地的马,道:“你倒是比你的主人安分,不过于我无用的东西,我都喜欢它被毁灭。”
老人抬起手掌正对马匹。叶寒大惊,小白毕竟是陪着他走过了些许日子,感情算不得有多深,但是也不忍心它去死。
于是叶寒恳求道:“求你放过它吧?我随你去便是。”叶寒自知现在已经无法逃脱。
老人却是一笑,手掌心飞出一团黑气,将马包裹,只见得几声惨叫,黑气蠕动,几个呼吸之间,一匹高大的野马便化为乌有,连骨头都不剩。
叶寒眼里满是怒火,恨不得将跟前的老者挫骨扬灰,可惜现在的他连挣扎力气都没有,两个男人死死的抓住他,恨不得将他揉在一起。
叶寒微微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滴眼泪,他恨自己的无能、弱小。
“这世上所有的悲剧都不过是因为当事人的弱小所造成的,当他们失去,只配脆弱的哭泣,但哭泣若是有用,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个在夺走或者被夺走的时候连主动权都掌控不了的弱者,能复仇?简直荒唐可笑!弱者是没有任何选择和权力的,全部屈服在强者的力量之下。
强者喜欢踩在别人的身体上说话,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心。”
如果我是一个像九叶一样的强者,是不是娘亲、鼻涕虫、烟儿现在都活在我身边?是不是现在的小白也不会死?
他握紧拳头,恨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我不要再当一个仍人宰割的蝼蚁,我要凌驾众人之上,做一个真正的强者!把属于我的东西牢牢攥在手心,包括我的命。
“啊……”
天空,几个惊雷突兀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