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小厮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来点什么?”壮汉声音有些沙哑,“切两碟熟牛肉,一盘卤水花生。赶路口渴,来两壶好酒。”
“客官,您这就赶着了。好酒多的是。咱这店铺虽小,酒香那是远近闻名。自家酿制的‘白烧’更是一绝,要不给你上一点尝尝鲜。”
“哦,那就先上两壶白烧,不好喝可以不收钱两吗?”壮汉将别在腰间的挎刀横在桌上。
酒管小厮连忙道,“客官说笑了,小本生意,可做不起这赔本买卖。话说回来,若是不好喝,我也犯不着向您推荐。这酒水后劲大,喝过一次的客官,下次路过小店,总会要上一壶。听客官口音,不像贺州人士?”
“祖籍云州。赶赴京师求一营生。”壮汉笑着说,“小哥,好眼力。”
“客官抬举了。这就给您准备去。”酒馆小厮址着嗓子对着伙房喊道:“熟牛肉两碟,一盘卤水花生,白烧两壶。”
管柜咧嘴一笑,连忙提笔记帐,又开始吧啦算盘。
壮汉坐在西边角落,东边一队马商占据两张桌子,计二十人。中间有两桌相临,其中一桌坐着两人,是一对主仆。
简舒之和小胖子随同葛夫子坐在另一桌。这些年,简舒之完成了学院课业,考核也顺利通过,可出师门了。吴先生委托葛夫子送他去京师,耐不住小胖子死皮赖脸,也要随行,说要出来见见世面。一行三人便从章州出发,过贺州抵达这临尧古镇。
这一路行来,简舒之开始慢慢研习《武夫纪要》,初窥武道门径,只是筑基,远远谈不上入室登堂。若说与人对敌,那是万万不能,只是比寻常百姓多些力气。
临桌男子二十出头,风流倜傥,一看便知家境殷实。婢女明眉皓齿,落落大方,是那伶俐之人。那公子谈吐不凡,见多识广,指点江山。逗得婢女花枝乱颤。
小胖子频频瞥眼,低声叹息道:“竟然比我姐姐还要好看。”在小胖子心中,姐姐貌美天下第一。
葛夫子打趣道:“看上了?那我去给你说道说道?”
“夫子就别取笑挖苦我了。”小胖子顿时有些尴尬。“我是担心我姐,万一我姐嫁给简舒之,他又见异思迁怎么办?”
简舒之顿时感觉无语,胖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相隔较近,临桌不时有言语传入耳中,“据传有一苦行僧号称佛陀转世,不远万里为普渡众生而来,于京师城门枯坐半旬,未能得到国主召见,看来是要继续枯坐下去了。这个和尚是不是很傻?”
“回公子:不是傻,而是呆。坐了这么久,城门也未曾打开,皇帝陛下明摆着不想见他。这样耗费下去,也不能改变结果。公子,以为如何?”婢女站在一旁为锦衣公子斟酒,一边回答。
锦衣公子笑而不语,以手指了指婢女,说道:“还是小玉善解人意。”
婢女娇嗔,“公子又取笑奴婢了。”
这西边来的和尚,人称释迦菩提。传说佛法精深,愿渡世间人。
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众生心垢净,菩提影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