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楼的路上,高凤翔过来找他们,说京师有信息传来。此时,使者正在客栈等候,葛夫子和林士贤已经先行返回。
葛夫子见到大家聚齐,便把京师来信内容讲给大家。
吴轩声先生在来信中讲道,因大衍与莽沧流寇开始正面交锋,导致数万民众背井离乡,有北上之势。朝堂联合五路诸侯沿途设置关卡进行管制,希望动乱不要进一步扩大。同时,号称用兵如神的左怀仁将军此时深陷泥潭,前线战事一直处于胶着状态。莽沧流寇今非昔比,又有能人辈出,行伍战力不容小觑。朝堂议会多有非议之声传出,对左将军颇有微词。唯恐朝堂近期会采取继续调兵南下的激进做法,因此,吴先生希望大家加快步伐,早日抵达京师,免生祸端。
接引使者是一位年迈独目老者,穿着蓝色长褂,面庞黝黑,两鬓斑白,左手覆铁甲,右手常负身后,目光坚毅,气态雄浑。待葛夫子和大家交待完毕,他简明传达来意。吴先生蛮担心京师之外兵荒马乱,派遣使者接引大家前往京师。
马车于次日寅时离开嘉余县都,奔驰在驿道之上。葛夫子和简舒之、小胖子乘坐马车之内,使者充当马夫。
高凤翔和林士贤是临时起意和大家结伴同行,未曾准备马匹。因行程计划有变,故而三人于昨日傍晚在市集挑选骏马作为脚力,一同陪行。
高凤翔一马当先,在前面探路。
林士贤和小玉姑娘殿后尾随。
葛夫子精神状态不错,在车上闭目养神。
小胖子困意满满,上了马车之后,倒在一旁睡囫囵觉。
驶出嘉余县都,沿驿道行驶数十里。前方路口有岔道,分成左右两条。高凤翔于左边岔道探路,车队便放缓脚步等候归来。忽闻驿道之上马蹄声声,后面有一行人疾驰而来。
此时,天色微亮,雾气蒙蒙。年迈使者将马匹稳住,驻停车辆,翻身下马,望向后方。
林士贤和小玉快速靠近车辆,下马后与使者站在一起。
葛夫子掀开车帘,向使者问道:“有麻烦?”但见使者独目望向远方,左手铁甲握成拳头,右手掸了掸身上灰土,“几只跳蚤而已,从京师一路尾随,老夫一直忍耐,早想打发掉。”又转向林士贤,“如若我与他们动起手来,麻烦林公子护卫大家安全。”
林士贤云淡风轻一笑:“分内之事,但请放心!”使者赞许的点点头,冲林士贤一笑,说道:“有劳林公子。”
这一行有五人,打马堵住前路。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子,脸上两道刀疤,面目狰狞凶狠,盛气凌人。“郑老这么着急赶路,不怕夜路难行?”
“不用劳烦戴猎头关心,只是不知猎头一路尾随至今,现下又阻拦我等去路,所为何事?”接引使者上前一步,站在前面。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郑老说笑了。大路朝天,想去哪便去哪,何来尾随一说。今日之所以阻拦去路,是因为听闻郑老铁拳动京师,想要领教一二。”眼睛不时望向马车和林士贤身上,说道:“这位公子眼生的很,不是京城人士。只是不知公子是想涉事其中,还是置身事外?”
林士贤上前一步摆明立场,并未回话。
戴猎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刀剑无眼,好自为之。”
郑使者示意林士贤退后,覆甲左手开始弯曲握拳,横陈胸前。这是摆明阵势,要打一架。
戴猎头见状一马当先冲向郑使者,大刀劈下,力拔山兮。后面四人下马抽刀结阵一气呵成,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小胖子听见外面争斗不停,兵器碰撞声不断,感觉有些紧张,嘴唇开始发白,目光落在葛夫子身上。葛夫子示意不要惊慌,手心却已暗自出汗。
简舒之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担心郑使者年老力衰,会因此受伤落败。而他此时只能干坐在马车之上,连凑热闹的资格都没有。仿佛鱼肉,任凭宰割。又想起年幼经历,内心一阵悸动。便暗自嘲讽自己:书生无力止干戈,尤以笔刀杀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