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正在沉思,忽然耳边传来了陛下的声音,他愣了一下,醒过神来,这才发现除了两个太子妃,还陪着燕妃仔细赏玩新城构造图,陛下和殿下,都已经坐回了座位中。
“宰相,以前李斯为相的时候,那是终日粘着朕,听说你为宰相,就连风儿都难得见到,今日到此来,是有什么大事吧。”
嬴政扫了张良一眼,和他打趣道。
大秦这个宰相,可是在博浪沙暗算国自己的,现在却成了秦国三公之首,如此局面,嬴政自己觉得都是匪夷所思。
要不是秦风地位奇特,鬼使神差的将大秦和关东的英杰,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只怕现在秦人还在通天下的追杀项羽和眼前宰相呢。
“陛下,张良入宫,乃是分说铸币一事,关中铸币司,现在不但不能满足天下银钱之需。就是关中开始钱荒了。”
“这三个月,九州三十六郡,就有三郡请设铸币工坊,我都留中不发了,铸币乃是国之大事,未得陛下,殿下之言,张良不敢自作主张!”
“陛下,殿下,此事甚急,关中咸阳闹市,每日都有拖粮数车换取棉衣一件之事,长此以往,民力内耗,百姓其实是在被盘剥!”
“缺钱已经缺的如此厉害了,风儿,你怎么看?”
秦皇听了张良的话,眉头一皱,偏身问身边的太子道。
“陛下,铸币乃是大事,郡县自己设置工坊铸造,一是监督不易,其二,铜币乃是我大秦的脸面,郡县铸币,只怕未必有关中咸阳坊司细致,铜钱是百姓一日都不可离开的,儿臣认为郡县的口子不能开。”
此事情秦风显然事先已经想过,现在回答一气呵成,听得嬴政和张良不住的点头。
“张良,若是不开郡县工坊,咸阳工坊加人,加炉子,也铸不出币来?”
“陛下,咸阳铸币司,臣去看过,三个月,已经多加了十四座窑炉了,炉子加上了,铸币的熟手一下子还是不够。”
“我听铸币的工匠说,以前铸币是没铜,现在,铜锭不缺,天下却好像无论如何,钱都不够用,工坊很多工匠,一日要忙碌八个时辰,也确实是不堪重负了。”
张良一席话说完,秦皇偏头看向秦风,嘴角翘了起来。
“风儿,朕记得你以前在大风山的时候,就想着私铸货币了,还和朕说,你铸造的铜钱,就和金锭一般耀眼,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父皇,儿臣当年不是被父皇诓骗了嘛,那时候为了让父皇和老王,老蒙几个胆子大点,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镀锌铜,当年耀目,和黄金还是不能比的,我猜猜,现在秦国铸钱,还是一枚枚的范子,里子,如此铸造,就是在开一百座炉子,也是不行的。”
秦风听见嬴政说起当年自己的造反事迹,不及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到。
“哦?这么说,现在天下兴亡,反而朕只能再去搞齐地的贝壳币了?”
“父皇,不是的,铸钱之法,最为犀利一路,唤作浇筑果枝铸造法。”
“当年在鬼谷子门下,就听师傅说过,母钱摇钱树铸造法,只要模子做成,灌注铜水即可,一日十万枚也不在话下的。”
秦风一句话出口,众人的目光一向扫来。
他说的母钱铸造,乃是唐代才开始的铸币之术,钱如树杈果实,迎风飘曳,更是在宋代才开始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