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这是一个被人遗忘很久的废墟。”林枫两人缓步走在路上,看着寥无人烟的灰色景象,忍不住感慨。
“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个类似这样的贫民窟,不过与这里比那里相对来说还算好一点。可能是这里没有国家管辖和天宗镇压,秩序得不到完善,所以才会滋生出这样的地方。”涯无期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
“你去过的地方真不少……”林枫顿了顿,又说:“考虑的怎么样?”
涯无期看了一眼林枫,又将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一个人流浪惯了,突然多一个人很不习惯……为何想让我加入你?”
“我也说不上来……”林枫在地上环视了一下,本想找一个狗尾巴草,可是这里没有一点儿绿色,只得作罢,“我觉得你这人不错。”
“我人不错?”涯无期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风岭村帮了他们一次?还有在连云郡?可惜那并不是真实我,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欲望和目标也会不择手段。”
“天底下谁不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例外。或许真有无欲无求一心只为家国天下着想的圣人,可我不喜欢那种人,没乐趣。”
林枫笑道:“我救你只是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然后再邀请你加入我,这样你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才会冒险去救你吧?我也很自私的。”
“你成功了,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林枫有些失望地回道:“可你不答应我,我的目的没达到,有什么用?天晓得在这次分别之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要是以后你死了,或者我死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涯无期沉默地走着,突然道,“我的梦想是成为剑帝,若是你害我成不了这个梦想,不管欠你多少人情,我都会杀了你。”
涯无期停下脚步,犀利的眼神盯着林枫的眼,“你敢吗?”
没有极度高兴的表情,也没有惊讶万分,林枫轻笑道:“好。”
就在这破败的十里巷中,一个梦想成为剑帝的剑客,成了一个怀着异想天开梦想的人的伙伴,真应了那句话,命运这个东西琢磨不透。
“怎么还没看到那两个人?不会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吧?”蓝尼从树林间走出,在十里巷的主路上寻找着林枫两人的身影。初阳的光照在他身上,在不规则的路上投射出不规则的影子。
原本宁静的早晨,人的心也该如此,可是蓝尼此时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和紧张。就在蓝尼扭头看向别处时,眼见的余光扫到了两个不属于贫民窟的人。
涯无期和林枫就站在他不远处。
蓝尼看着朝他走来的两人,强忍着逃跑的念头,咽了口吐沫,“啊……哈哈……是……是你啊林枫,我正找你们呢。”
他虽然之前也经常自己独自出来引诱敌人,除了头几次显得紧张以外,其它大部分还是十分得心应手。不知为何他看到林枫的眼神后,心里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和紧张,说话都都有些不利索。
“哦?你在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刚好我也在找你,和你一起的李云呢,他在哪儿?”
涯无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蓝尼打了一个哆嗦,“我……我们老大,就是李云让我来接你过去找他,有重要的事要谈。”
“既然知道我们来了,他为何不亲自来?难道你们想耍什么花招?”这次说话的是涯无期。
“你们既然都找到这里了,我们哪儿还敢耍什么花招?只是这次我们老大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才让我去接你们过去。”蓝尼以一种十分迅速的语气对两人解释了一番。
蓝尼说的话林枫一句也不相信,但为了见到李云,他还是同意了,“也好,那你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