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霞落日,宿鸟双栖;
此时,唐风盘腿坐在李世修身旁,他手里掐着一只烤熟的鸭腿,另一只手从鸭腿上撕下一条鸭肉塞入嘴里,他闭眼咀嚼着鸭肉的美味,一股油汁从嘴角流了出来,唐风叹道:“嗯,果然是好吃至极,人间美味啊。”
李世修手中掐着另一只鸭腿,他甩了甩满头飘逸的红发,对二人说道:“要说这鸭肉本少爷可没少吃,只不过那酒楼的鸭肉吃起来过于松软肥腻;而这肉则不同,吃起来不柴不肥还略带一股大自然的味道,当真是野味中的极品啊……”
南宫北撕着半个鸭胸脯,他哈哈一笑对二人说道:“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此鸭非是一般的寻常野鸭,在它的双眼之上有两道白毛,故其名为白眉鹈鹕,也是唯一能够飞入千丈高空的鸭子。”
南宫北往嘴里扔了一块肉,继续说道:“早年听闻,这白眉鹈鹕虽属鸭类,但它们却并不喜欢与自己的同类交往,反而喜欢上了大雁。但是这白眉鹈鹕飞的不够高,根本无法与那大雁双宿双栖……”
听南宫北这么一说,唐风也来了兴趣,他哈哈大笑道:“听南宫兄这么说来,这野鸭的志向很高尚嘛,毕竟是人往高处走,哦不,是鸭往高处飞,水向低处流啊。”
李世修点头称赞道:“唐风兄弟言之有理,那后来呢?”
南宫北道:“后来,这白眉鹈鹕发现自己飞不高是因为体形过肥,而且翅膀退化的十分严重;于是它们离开了其他种类的鸭群,集体飞到山峰的高处开始了长久的锻炼和进化。
最初,它们只能飞到半山腰的高度,后来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它们便可以飞上我们的头顶了;你们要知道,这紫竹峰高有千丈,即使是鸟都很难飞到这个高度的,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李世修听罢,他拎着手中吃剩下的半鸭腿,虔诚的对着鸭腿说道:“野鸭兄,恕我李某眼拙,没有看出来你竟如此的坚忍不拔,催人奋进;你虽是鸭身,却有鸿鹄之志;这等精神值得我辈学习揣摩并发扬光大。”说罢,他又咬下一口鸭肉嚼在嘴里,以表祭奠…
此时,南宫北把另一只鸭子架在火上烧烤,而后他从身后的长袍中解下一个酒囊;在拔下塞子的瞬间,一股酒香刹那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连唐风这种不会喝酒之人都觉得甚是好闻。唐风问道:“这是何酒,怎么如此醇香?”
南宫北提着酒囊,嘿嘿一笑道:“此酒名为十里醉,意思是说十里之内的人闻道这酒香,还不等品尝便已经醉了。这酒是我上次去南疆边界除妖时顺路买回来的,你们别看这一囊酒只有二斤,却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才买到呢。”
“我靠,你这真是下血本啊,三百两银子,普通百姓人家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银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唐风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南宫北问道。
李世修一拍唐风肩膀,对他说道:“你是有所不知,他们紫霄玉虚宫虽是道门中人,但经起商来那是我们各大修真门派所不能匹敌的,据说他们为百姓捉妖是要收钱的,一只异妖八十两银子,这几年你们可没少闷声发大财啊南宫兄。”
南宫听罢,从嘴里吐出一块鸭骨,他瞪着李世修道:“哎,我说李世修,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啊,这不是道听途说么,咱们要坚持不传谣,不信谣的原则才对嘛。再者说,我们收钱除妖,收的都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土财主的钱,贫苦百姓的钱我们是分文不取,我对天发誓……”
此时,唐风肚中已经吃了个半饱,他抹了抹嘴巴上的油,开口问李世修二人道:“我说二位,这回你们得跟我讲讲了吧,到底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昏迷了多久,那位阎老是何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世修与南宫北对视一眼,南宫北手里忙活着给烤鸭翻身,他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世修你来讲吧。”
李世修点头,他不紧不慢的对唐风道:“唐风兄弟,要说你还真是命大,那一晚我们受气浪冲击被掀到了半空之中,我与南宫二人只能施术自保,却没能护住你,这也让我跟南宫十分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