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破阳长老有何吩咐?”
门外弟子进殿回道。
“去,把郭乾坤给我叫来。”
“尊法旨”
这位弟子出去后,跑到了院落中,拦住了几名正在闲逛的同门弟子,问道:“范师弟,可曾见到郭半仙了么,师父叫他大殿相见。”
那位范师弟停下脚步,低声道:“找他?估计你得去酒窖……”说罢,这几位弟子匆忙离开。
浩月峰下,大殿后山:
一个隐秘的洞穴从半山腰挖向山腹,洞穴外满眼的积雪,洞穴内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在洞室中,用木桶装了数百桶沉年老酒,也不是这酒窖是昆仑派的还是这天师宗的,光是这上百桶的老酒够上百人喝上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
此时,在酒桶旁躺着一人,此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袍,棉袍上已经破的开了花,此时他正酒气熏天鼾声如雷;在地上一旁扔着舀酒用的木勺,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看样子没有半天的时间醒不过来。
不多时,从洞外传来脚步声,那位负责寻人的天师宗弟子从洞外走了进来。他捏着鼻子,望着躺在一旁的郭半仙,他蹲下身来,摇了摇郭半仙的肩膀,轻声道:“郭师兄,郭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找你呐,快醒醒……”
这位弟子摇了好半天,那郭半仙仍是大睡不醒;这位弟子想了想,趴在郭半仙的耳旁,大喊一声道:“起床,喝酒啦”
“啊?喝酒,带我一个。”
这位郭半仙扑棱一下坐起身来,他半眯着双眼,看了看眼前的师弟,随即扑通一声又躺下身来,嘴里含糊不清问道:“申师弟啊,找我……何事啊?”
“非是我找你,是师父他老人家找你,快起来随我前去。”说罢,申师弟拽着郭半仙的肩膀就往外拖。看来这天师宗的门规并不是很严格,或者说这位郭半仙的脾气还不错。
郭半仙如拖死狗一般被拽出洞室,但他也不恼;嘴里道:“哎我说,放开放开,我起来自己走还不行么?”说罢,郭半仙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打了两个趔趄,扶着洞壁向外走去……
大殿之中,破阳长老依旧是半躺在那张藤椅上,甚至连姿式都未曾改变。此时,从大殿外传来了脚步声,虽然未见人,但从脚步声听起来定是那郭乾坤不可。破阳长老将酒壶藏在身后,向外望去。
郭半仙,也就是这位郭乾坤;他晃悠着走入大殿,见到破阳长老也不施礼,随手拽了把椅子往上一坐,说道:“老头儿,觉都没睡醒就被你找来,何事儿?”这家伙不仅看起来邋遢不堪,还如此不敬重礼数。
破阳长老也不生气,他斜了一眼郭半仙,问道:“乾坤呐,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喝酒了?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儿?”
郭半仙嘿嘿一笑,道:“师父,如果弟子没闻错的话,在师父身旁三米内定然有酒,要不咱两打个赌,你让我找找……”说罢,这郭半仙便起身要找酒。
破阳长老一皱眉,一脸不情愿道;“去去去,找什么找,你给我坐下。”
郭半仙虽然不恭,但也不敢过去放肆,问道:“师父叫我有什么事?”
破阳长老点了点头,道:“嗯,天道法会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昆仑派自成立以来至今六百余载,对外之事向来由剑宗气宗出面,但今年为师与枯木长老向你师尊提了个新花样,在众弟子中打擂选拔参加弟子,这对符篆宗和我们天师宗也算是一次机会呀……”
“呼呼”
嗯?破阳长老扭头观看,这郭半仙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气得他掏出酒葫芦便抛了过去。“嗖”,酒葫芦翻着跟头砸向郭半仙的脑门,突然郭半仙双手拍椅腾空而起,用双脚夹住了酒葫芦,随即又落在椅子上。
“嘭”
郭半仙拔掉葫芦塞,咚咚咚的往嘴里灌了几口酒,道:“还是师父对我好,嘿嘿。”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郭半仙将酒葫芦扔回给破阳长老,道:“听到了,听到了,但这好像不太符合您老的处事风格啊师父。平日里咱们昆仑派有什么事情您都是往后退缩,除了下山骗钱您老积极,就没见您老这么积极过……”
破阳长老也不反驳,他喝了口酒,看了看郭半仙,叹了口气,道:“乾坤啊,现如今不比从前了,江湖纷争混乱,世间妖魔丛生,正道门派为保守实力大都袖手旁观,若是回到二十年前,为师定然要请命下山扫荡妖魔,但我老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说罢,破阳长老脸上一幅暗淡。
郭半仙一拍大腿,道:“哎,师父这是哪里话,人活一世,哪儿有不死的,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啊……哎?等等,不对啊,您老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去参加那个狗屁天道法会吧,我可不行,平时骗骗山下的老百姓,祈雨祈祷弟子在行,打打杀杀的弟子怕是要给您老丢了脸面啊……”
破阳老者刚刚还一脸颓废之相,听郭半仙说完,顿时眼珠子瞪个老大,道:“不去?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为师已经替你报上了名了,咱们天师宗虽然人数众多,但这一代弟子中也只有你算得上是人中翘楚,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只要你遇不到李世修,素若尘,林傲天那几人,为师相信你不会打败的。”
郭半仙望着破阳长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