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还想看看新来的南城土地是什么模样。”老头回头笑着说道。
老头笑得很慈祥，像是一个领家带你买糖的爷爷，如果不是听了小男孩的叙述，可能叶凡根本对他生不出一丝的疑问。
可是他知道，这张慈祥的脸下，很可能隐藏着血腥和残忍。
“你如何知道我是南城的土地？”叶凡警惕地说道。
“因为你的渡迷仙册都是我的……”
叶凡听完震惊不已，眼前这人是南城的上任土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紫琳曾说过南城土地因违反天条被她杀了，那眼前的人又是如何活生生地坐在这？
“不错，倒是生得一副好的皮囊！年纪大了就是喜欢看你们这种年轻人，朝气蓬勃，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家，没有激情，死气沉沉的。”老人慢悠悠地说道，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害的笑容。
“你等我就是为了看看我？”叶凡试探着说道。
“对啊！当然了……老朽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
“就是要麻烦小友要像我这样。”说着，老人闭上了眼睛，道：“把眼睛闭上，莫要多管闲事！”
“真的是你杀人了那些人！”叶凡身上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带着草帽，一脸无害的老头是真的杀人凶手。
“我怎么会杀人呢！杀人要沾因果的，我只是帮助他们做选择而已！”
此刻，老人手中的鱼竿一阵抖动，他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转过头去，双手不停。刚才还干枯的双臂立刻变得青筋暴起，口中喃喃道：“有鱼上钩了，还是条大鱼！看来老朽今天运气不错啊！”
“说实话，你还要感谢我！”老头一边操作着鱼竿，一边说道：“来！帮我递下鱼兜！”
叶凡站在那并没有动作，盯着他说道：“要谢你什么？”
老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自己拿起手边的长鱼兜，淡淡地说道：“要不是我把这千里之内的土地都杀了，你也不会这么快上位，对吧？”
叶凡一听，震惊不已，他发现自己身子居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恐惧的生理情绪蔓延出来，眼前这个人不仅杀凡人，还杀神仙！
此刻，叶凡内心中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天庭要派一个南城的土地去京州找人，原来……周边的土地都被眼前这人杀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叶凡颤抖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他们？”老人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他一时语噎，竟然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老头在说什么，但为什么救人写个问题，还需要理由吗，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因为这是从小价值观的传输，养成的行为习惯。
小时候自己曾问爷爷为什么要学医，爷爷告诉他因为学医是可以救人。
可是为什么救人，他真的没有思考过。如吃饭睡觉一般，有些事情生来本就是应该，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可真的让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时没有答案。
“我……”
老头并好像没有理会他，用手劲一抬，“哈哈哈！真是条大鱼额！”
因为鱼实在太大，老头手中的鱼兜好像没有作用，他索性扔了鱼兜，大力地支起鱼竿往侧面一甩，大鱼就被老头甩在草坪之上，本来还死命挣扎的鱼，一摔，立刻老实了不少，口中只能不时地吐着泡泡……
叶凡呆呆地看着不远处催死挣扎的鱼，他并不清楚老头是不是意有所指。
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爷爷用针灸把一个口吐白沫的患者治好，而他在旁边开心地手舞足蹈，从那次开始，他就立志要成为一名医生……
有微风吹过，杨柳掉下柳屑，在阳光下肆意地飞舞，飘飘荡荡，落于人间。
“因为我是一名医生！”叶凡忽然平静了许多，他的双眼好像变得明亮，心中的害怕也少了不少。
因为我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指责，这叫做……初心！
老头再次回头看向他，双眼射出一道精光，脸上却没有笑容，严肃地说道：“我也是个病人！”
“我可以试试帮你治！但你没有权力给别人做选择！”叶凡有些害怕这个眼神，虽然心惊，但还依然强迫着自己立住不怂，尽量铿锵有力地说道。
二人对视良久，眼神中都是不羁的韧性。
午后的阳光，不仅仅是带来燥热，还有花开，蝉鸣，万物生长……
突然，老头微微一笑，而后大笑。
“哈哈哈哈！你很好！果然和那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不一样！”
“但我这病……你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