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城内,客来居门口,修斯拉住了正准备出门的令狐绝,急声的说道,“老大,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这样不行的,你不带他们,也要带上我。.org”修斯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攥着令狐绝的手臂,憨厚的脸也涨得通红。</p>
令狐绝侧过脸,看了看修斯和跟在他后面同样一脸期待的其他人,笑了笑,抽动的嘴角配上微露的牙齿,漂亮极了,“我不是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不用说法思,就是科特鲁帝国的军队就会首先对付我们!”</p>
看着大家都低下头,不说话。令狐绝拍了拍修斯的肩膀,无视修斯眼中隐含的坚持,朗声道,“大家不用担心,没事的!”说到这里,转过身,对扶着图苏的小月说道,“小月姑娘,晚上多烧点饭,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多吃几碗的!”说完,使劲的反握了一手修斯拉住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把它掰开,迅速的一转身,洁白的武士服后摆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p>
修斯等人痴痴的看着快步离去的令狐绝的背影,心里一片黯然。“老大!”修斯好象决定了什么一样,一咬牙,猛一转身,朝后院走去。所有的人好象也领会了什么,也没有商量的都往后院走去,脚步很急,好象会落下什么似的。</p>
转过街道拐角,令狐绝的脚步慢了下来,俊秀的脸上已没有刚才的轻松,凝重,一种说不出的凝重。握了握斜插在背后的黑暗之剑,令狐绝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想着刚才修斯等人的神情,令狐绝的胸口一阵发热,他深刻的明白,如果不是他早上寒着脸冷硬的拒绝,这些人都会豪不犹豫的陪他上东门,陪他去面对千军万马,甚至陪他去死!“兄弟,在我还能活着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先让你们去死!“令狐绝心里细数着修斯等人的模样,心里暗暗发誓!</p>
阳光透过城垛的缝隙,洒在东门内的一片空地上。自从科特鲁占领克罗城后,克罗城的街道已经鲜见人迹了。细风吹着街道俩侧一路的细碎,破门烂窗吱嘎的作响。一颗被打碎的魔法水晶从店门口掉了下来,咕噜的滚到了令狐绝的脚下。</p>
“你来了,你的手下呢?”一身青色盔甲的法思从城门的拐角处慢慢地走了出来,青瘦的脸上露出几许同情似地笑。</p>
令狐绝轻轻地踩住那颗滚到脚边的魔法水晶,用力地一碾,原本坚硬无比的水晶立刻变成粉末。挪了挪脚步,令狐绝眼也不抬的冷声说道,“你可以叫你的人都出来了!”</p>
法思略呆了一下,阴着脸挥了挥手,只见近百的科特鲁士兵从街道俩侧的楼顶上探出头来,个个弓满月,箭上弦,支支对准令狐绝的心脏。</p>
令狐绝依旧面不改色的站着,好象这百支利箭对准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及肩的长发在真气的运转下,微微飘起,冷冽俊秀的脸庞此刻显地格外夺目。但真正吸引周围人的不是令狐绝英俊异常的外貌,而是那隐而不含的气势。在周围这些科特鲁士兵的眼里,令狐绝此刻好象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更象是一座山,一片海。而他们箭矢在这座山,这片海的面前显的特别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在微妙的心里作用下,所有士兵突然觉的自己手里的弓箭突然好象变重了,重的让箭尖不由自主的往下垂。</p>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站在城楼上的扎罗少将直盯盯的看着不远处的令狐绝,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自从昨天晚上法思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以后,他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p>
站在扎罗身边的乞力也感觉到了令狐绝的不同,修长的剑眉慢慢的皱了起来,病态的脸上也抹过几丝淡红。暗暗的伸手握了握背后的弯刀,脸上露出了几许若有所思的笑。</p>
法思也受令狐绝气势的感染,脸色变的肃穆起来,慢慢地抽出腰间的长剑,缓指令狐绝的眉心。自从四族大赛输于令狐绝后,法思就弃刀改用剑了。</p>
令狐绝盯着指向眉心的剑尖,宛如老僧入定般井然不动,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脸上露出了圣洁的光芒。“咝!”在气势上一直处于下风的法思终于忍不住动了,手中的长剑随着急速前冲的身形掠起一道细芒,直直的朝令狐绝的眉心刺去。令狐绝面不改色,足尖细点,身子宛如被什么拉着一样,平平地往后移。背后的黑暗之剑,也在着微退中闪出点点寒星,朝法思的脸上飞去!</p>
法思急进中侧身一旋,避过迎面而来的几点寒星,左腿飞起,长剑如行云流水般直刺令狐绝胸口。令狐绝面色一紧,心里暗赞,“看来法思这半年功夫大有长进,要不了几年就能达到大剑师的级别!”可赞归赞,手底也一点不敢放松,右足用力一刹,手中的黑暗之剑横胸一拦。</p>
看着和法思缠斗在一起的令狐绝,站在城楼上的扎罗少将的脸渐渐地严峻起来,一贯沉寂的心也暗暗惊叹,“想不到这些山里出来的猎手会如此得厉害,以前看见法思的功夫已经觉的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叫令狐绝的年轻人会更厉害!”扎罗少将一边想,一边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看乞力。</p>
乞力也面无表情的站着,可心却在不停的翻腾,“令狐绝,我要会会你!”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乞力背后的奇异弯刀竟微微颤抖着,发出几声隐约的清鸣。</p>
法思在连接令狐绝十数招后,终于禁不住连退了几步,清瘦的脸上抹过一丝淡红,又立刻消失不见了。轻轻的喘了口气,本来站直的身子也慢慢地弓了起来,散发出淡淡地浅色斗气。</p>
令狐绝还是静静的站着,头微抬,眼睛迷离地看着天际那一抹洁白的浮云,灵台一片空明。一阵轻风徐来,拂动着齐肩的长发,显的那么的孤傲,那么的冷俊。此刻,在这些围着的弓箭手的眼里,令狐绝不像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却更像是一个流浪的诗人,想家的游子。当这些弓箭手的心不知不觉地落寞起来的时候,令狐绝动了,刹时间,整个人好象脱弦的利箭,又好象急堕的流星,在别人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已向法思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