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龙游钱塘思长江,虎落平阳想山岗。
一心想保卫大宋的李纲,在指挥了第一次东京保卫战以后,便被求和派的官员给弹劾下去了。
这一年他过的很沉闷,从太常寺少卿,跌落到一个长史,可见心里不怎么痛快。于是,每日里饮酒浇愁。
这一天清晨,李纲早早起来,来到一家卖烧饼的铺子门前。
见主家正在摘招牌,李纲心想,昨天还卖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给摘了。
上前去一问才知,金军再一次南下,昨天夜里把东京汴梁城给包围了。卖烧饼的老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南方投奔亲戚。
李纲差异,金军虽然勇猛,但他们是北方人,对于水性根本就是一个菜鸟,甚至连菜鸟都算不上,那黄河天险可是有十几万大宋官兵在那里守险,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金军就度过了黄河?
黄河是北宋唯一的天险,朝廷很重视,李纲记得被罢免的时候,特意叮嘱朝廷要派大军守住黄河天险,可是,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金人就过来了?
李纲转身回去,到家门口,见几个邻居也在收拾行李。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李纲认识,是陶三钱的儿子陶永刚,他现在应该正在军中,他怎么会在家呢,而且看样子陶三钱一家也要离开东京汴梁城。
于是李纲上前问陶永刚:“你现在不应该在军中吗?怎么回来了?看样子,你要逃走?”
陶永刚说:“大人,不是我想逃走,金军太厉害了,我们大宋的官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纲气急,怒道:“混账东西,大宋军队百万之众,他女真金人才多少,你何以灭自己微风,长他人志气?”
陶永刚说:“大人,大宋百万之众是不假,可是你觉得一百个岁孩童能打的过一个成年人吗?”
李纲也知道现在大宋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他只恨皇帝不争气。
而接下来陶永刚的话则直接让李纲差点暴走。
“就算是岁的孩童打不过一个成年人,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一百个小孩子每人咬成年人一口,那怕打不过,成年人也得疼一阵子不是,就怕这帮小孩子没等见面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跑了?什么意思?”
陶永刚叹口气,说:“前几天,黄河岸边十四万守天险的将士,听了金人一夜战鼓声,第二天逃的一个人都不见了踪影,您说这仗还怎么打?”
李纲听完,只觉得头昏眼黑,十四万守军,一夜之间踪影皆无?
“你说的是真的?”
“我就是从黄河逃出来的,这不还没喘口气呢。”
李纲上前就抓住了陶永刚的手腕,义愤填膺的说:“身为大宋的军人,在国家危难之际,你居然当了逃兵?”
陶永刚摇摇头,说:“大人不是我想当逃兵,大宋的官兵现在都是如此,再说,我也不是个兵,我进军营只是为了吃顿饱饭,现在连饱饭都吃不上了,怎么打仗?上前线也等于送死,所以,大人您不必劝我,反而我还要劝劝您,你为大宋忠心耿耿,到头落得什么下场,四品少卿直接跌落到这七品长史,您还管这朝廷干什么,要我说,您也直接逃走吧。”
李纲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陶永刚说的句句实话,李纲想反驳都反驳不了,仅凭着自己一腔热血有什么用,朝廷腐败呀,懦弱无能,自己空有一身报国志,却得不到朝廷的赏识。李纲很落寞,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回到自己家,李纲拿起杜甫的蜀相,反复念着最后四句。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英雄末路,责任不在英雄,而在朝廷。
……
就在李纲郁郁不安的时候,院公进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李纲一听,忽然起身,双眼迸发出流光溢彩。
金军围住汴梁城,这个时候皇上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肯定要跟金人开战。
把手里的书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龙行虎步的走出来。
温平把这次来得目的告诉李纲,李纲顿时热泪盈眶,朝廷没有忘记自己,在国家危难之际,皇上还能想起自己,这简直是自己莫大的荣幸,这是李纲的心里话。
大宋朝立国到现在,能人贤臣不少,同样奸臣也不少。
虽然北宋的“五鬼”“六贼”祸害不小,但不能否认他们确实有真才实学,也有识人之能。
丁谓,五鬼之一,彻头彻尾的奸臣,但不能否认他的能力。
有人称丁谓是当世巨儒,北拒辽国,打了胜仗,安抚西北,使西北成为大宋的马场,治理水利,减免赋税,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能说这样的人是奸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