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是有名的长腿将军,不敢和金军照面,只要离金军老远,就一定会逃跑。
不逃跑不行啊,军营只有三分之一是兵,其余的全都是家眷。
刘光世的军营,往往都能看到很稀奇的事情。
别的军营都是扎下以后,就是巡逻兵开始工作,刘光世的军营扎下以后,只能看到满军营全是小孩子的尿布,搭的这个齐整。
所以,刘光世的军队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号称十五万,最起码得有三分之二是无用之人。
这样的军队碰着金军还不跑,不跑就得全家覆灭。
所以,赵桓和韩世忠提起这个问题,刘光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是在说我。
赵桓看着刘光世问:“刘将军,你怎么了,满头大汗,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用看法?”
刘光世一哆嗦,差点哭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皇上,您说的这个问题,臣也知道,可是这也在所难免吧,毕竟,这兵本身就是招来的,无缘无故就把他们开除,这确实有些不妥。”
“哎,朕不会无缘无故的开除他们,朕在想当兵为得就是保家卫国,就是上阵杀敌,这些老弱残兵手不能抬肩不能挑,不如就回家养身子,干点农家活,兴许还能吃饱肚子,不比跟着军队来回奔波强吗?兵者,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是帝国的利刃,一定要是身强体壮的男子汉。”赵桓说。
“那他们也得听啊。”刘光世说:“这兵好带,就是他们的思乡观念太重,如果不带着自己的家属,他们的心根本就不会在军营。”
“这好办,谁不能离开自己的家乡,那就别当兵了,回家种地去。反正朕也已经免了全国三年的税赋,只要不懒,辛勤的劳作,就一定会有收获。”
赵桓这话一说,刘光世差点趴下,如果按照赵桓的说法,他就成光杆司令了,那这还当个屁的将军,将军手底下没人还能是将军吗?
“皇上,这话也不尽然,当兵为了保家卫国这话是不错,可是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兵,一下子把他们全都赶回去,他们也不会种地啊。”刘光世还想在挽留一下。
“不会种地?呵呵,我大宋的天下臣民本就是靠土地活着,竟然还有人不会种地,韩将军,你觉得奇怪吗?”
赵桓说着话看向韩世忠。
“皇上所言极是,大宋臣民本就是以耕种为生,不会种地,简直是天方夜谭,所谓兵者,正是取之于民,虽然常年在军营,但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丢掉,漫说士兵,就是本将军如果告老还乡,这地一样会种。”韩世忠说。
“刘将军,你听到了?”赵桓问。
“臣听到了,只是……”刘光世实在不愿意把自己军营的家属全都赶出去,如果都赶出去,一定会激起兵变,到那个时候自己不但成了光杆司令,甚至还会因为这件事搭上自己的性命。
“只是什么?”
“皇上。”刘光世突然跪下,说:“这方法也许在其他人那里用得着,可是在臣的军营里根本没法实行,臣说臣的军营里没人会种地,是因为他们不是农民,而是靠海的渔民。臣带着他四处奔波,早已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臣与他们情同手足,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把他们都赶出去,一定会激起兵变的,到时候臣就成了大宋的罪人了。”刘光世先打一阵预防针。
“兵变?不会吧,朕又没有让他们白白离开军营。”赵桓说:“朕只是想让他们家属离开军营。然后朕给他们一块地,让他们学种地,朕还答应他们,凡是家里有当兵的,可以永远免除赋税,他们种多少地就收多少粮食,一粒也不用给国家交,还有,当兵的不愿意离开军营,朕还照常发响银,等于他们挣着双倍的工资,这样的条件,他们怎么会兵变?”
“啊,皇上您是这个意思?”刘光世问。
“当然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朕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赵桓说:“朕准备把这个计划全民铺展,你们都听着,以前你们怎么样那是以前,都过去了,现在是朕说了算,朕要宽带武将,再也不会让你们低人一等。”这是赵桓的决心。
众人听赵桓这么,一个个心里激动不已。
武将卑微,已经被文人压了一百多年,可是他们依然选择投军,为的就是心里的那一丝男人该有的血性。
“谢皇上。”众人感激涕零。
“别忙着谢,朕丑话说在前面,朕很想帮你们,但是你们也要争气,拿出点成绩来给朕撑腰。”赵桓厉声的说道。
“臣等定不负皇恩。”
“那就好。”赵桓说:“刘光世,朕现在封你淮西处置使,淮西军一切有你说了算了。”
“臣谢皇上。”
“关胜,朕封你河东节度使,相州、济州,一并归你管,替朕守好大宋的东大门。”赵桓说。
“臣遵旨,一定不负皇恩。”
“王彦,朕封你河北节度使,代管西北军务,一定要替朕练出不一样的军队,朕不要血气方刚的愣头青,朕要多面灵活的将帅之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