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界(2 / 2)

“当他被云达杜加尔扯入梦境,我们出尽全力都无法把他从中拉出来。他的记忆在梦境中被改写,他现在的心与梦境中的成长一样,是一个不停面临失败,不停处于饥饿中的贪婪的小贩。他以前的灵魂在诅咒的压迫下愤怒地抗争了二百多年,一样摆脱不了云达杜加尔的诅咒。我们亲眼看着云达杜加尔挥手之间就毁灭了一个真正战士的心,却无能为力。”

“我们心中的愤怒又被她所用,她让我们同时跌入了梦境。我们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但梦境却太美好。云达杜加尔是变幻的,战后,每个人对她有不同的描述。只有个共同点,她就是你最想见到的那个人。由你的亲人,朋友,战友伴着你去实现你的梦想,是很难产生抗拒之心的。人的梦想不同,但当梦想快要成真时,激动却是相同的。我们无法自拔。”

“斧面上的痕迹,是云达杜加尔调用西菲蒂水系魔法的威力,加上它的诅咒留下的。蛮斧面对着它的力量,竟然如此的脆弱,象一把干面粉捏成的斧头被暴雨淋透。那股柔和温暖,但却撕裂着每一寸肌肤,吞食着路过之处斗气的力量流经斧身注入我体内,我意识清新了一些,轮斧劈下,它只被云达杜加尔轻轻地一扭,就成了这般模样。强与弱,仅仅是一个相对的慨念。”

“卡洛通过斧头上残存的云达杜加尔的力量追溯到当时,把场景封存在里面。开启它,也开启了云达杜加尔的力量,罗宾,这留给你。他们还没有那样的力量承受它。”

蛮斧上粗大的纹路间有淡淡的浅蓝色的印迹,印迹与纹路和谐的连成一体,构成一幅古朴庄严的图画,细细打量后,我将电元素精灵迫入斧中,顺着包裹着斧头的斗气的间隙,探向里面。凸显出来的图画,如同人披着的铠甲,罩在斧头上,我用电元素精灵将它撬起。

一种暖暖的力量被电元素精灵触动,逆着电元素精灵涌入体内。这力量一涌入,我就觉得懒洋洋的,四肢百骇舒服得不想动弹。意识自然放松下来,暖流绕着全身旋转,在身体上流动的速度骤然加快,突地射向天空。放松下来的意识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暖流裹入其中。大地上万物急速缩小。我们所处的大地,竟然真是个球形!曾看过太古文明对大地的描述,觉得有些不可理解,但日常所见,处处符合书中所述,也就半信半疑,现在亲眼所见,让我惊讶不已。外面的夜空寂静,漆黑,千万颗星星闪烁,我射向一处毫无光亮的地方。

进入那漆黑空寂的地方,我立刻失去了所有感觉。当意识恢复,能看清四周时,我已经身处半空。我感觉到在经过那漆黑空寂时,有东西进入了我意识之中,但一时间察觉不出自己有何异样。

下面,大地截然分开,面前的群山由灰黑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积而成,形状古怪,大地,也带着灰色,越往远处,颜色越黑。背后则青山含黛,绿水迢迢,隐隐见到绿色和一种从未见过的光芒混合在一起流动。隔开它们的是一条火红,直达大地核心的深壑。深壑里烈火飞卷,红色熔岩沸腾着喷向地面,深壑的岩壁龟裂落下,又被喷上沸腾的熔岩,这样周而复始,没有片刻的停息。

一个美丽非凡的精灵,就飘动在烈火与熔岩的深壑之上。

暗夜,她的美凌驾于万物之上,太耀眼,就象太阳,虽温暖万物,却不会接近世间的生命。人凝视着太阳,会折服,也会被照得难以睁开眼睛。那样的美,常常让我浮现出不可拥有的念头。

面前的精灵不是这样。外貌上,与暗夜相去甚远,但奇怪的给我可以相提并论的感觉。她是一切生命中蕴含的美,柔和,生机的完美代表。

在沙漠久行,渴望见到清泉的旅客,见到她,就如同浸泡在清泉中一样;在北地极寒之处,常年不见一丝绿意,只有枯黄的干草在寒风中凋落地颤抖,但只要她出现,枯草也能恢复生机,把绿意点缀在莹白的天地间。

精灵正面的人,罗衣胜雪,文士装扮,手持一把火云流动其上的四尺半长剑,在剑上的火云映照下,地心喷出的火焰都失去了颜色;我意识所处的位置在李天星左边。云达杜加尔身后是一个穿着教皇卫队盔甲的武士,在胸前白色的天使徽章外,有一个显眼的光辉圣武士的标志:发光的双翼。武士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头红色的短发,双手斜持着六尺巨剑。格拿,木那朵与四个武士,构成围着云达杜加尔的第二圈。七个大魔导士远远散开是第三圈。

云达杜加尔在他们围绕下,也在他们释放出的力量中心。脚下的大地在力量重压之下呻吟。极目远望,方圆数百里的大地从深壑两岸开始迸裂,延伸出来的裂纹与面条一样被轻易地扭曲。一团团不同的力量凝聚体,在通天的红光中,映照得天空也五彩斑斓,带着诡异的味道。

风暴,闪电,冰雹,雷雨,彩虹,飓风,同时出现在附近。他们那给人末日快要来临的力量,强大得让我只要处身于力量的交汇点,瞬间就无法存活。尽管从天空的色彩上知道他们的力量已经被云达杜加尔所影响,但无法想象面对这样的力量,云达杜加尔还能取胜。

他们如同宇宙伊始,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

只有精灵在其中微笑着,我从未见过她,但奇怪的,却觉得她异常的熟悉与亲密。

“罗宾。”精灵的笑容让我忽视了她是魔界的祭祀长,她微笑着问:”正义,邪恶,凶暴,残忍,温柔,生命,死亡有共同点么?”

面对她的疑问,我就像试图解决梨子的问题一样,自然地回道:“有。它们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都有不得不面对它们的时候,是吗?”

“不错,正应为如此,所以人心才会变幻。有些趋近了正义,有些沉沦于邪恶。”

“正义?邪恶?”嘲讽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没有什么生命是绝对正义的,也没有什么生命是绝对邪恶的。当不同的神将他们的力量挤进这次元,他们就已经改变了这个次元。如果普通的生命体内少掉各种力量中任何一种,那就无法在这个次元存在下去!

不要试图反驳,你会有那一刻,能体会到这一点。你认为神会有感情么?”

她不接受我的观点,本很正常,但我就象听到梨子第一次不接受我的观点一样,产生了一定要说服她的念头,“没有么?难道生命神不是赐予人类,精灵和其他生命健康和活力么?难道他不爱护他的信徒么?难道神官的虔诚祈祷没获得他的响应么?”

云达杜加尔微微一笑,说:“你做过梦吗?”

“当然做过。”

“那你小时候梦见过的事,你还能记忆起吗?”

“不行。”

“为什么?”

“有些起床就已然忘却,就算醒来时对梦中发生的还有记忆,因为它们是虚幻的,不可能认真记忆。我记不清了。”

“神,经历的太多,存在的时间太长。所有的爱情,友情,不管有多么帜热,都见过;不管多强大的能量,都接触过。你们的忠诚与奉献,自以为一切甚至将灵魂都献出,就能获得神的恩赐,对神而言,却连淡去了的梦都不如!在你们将一切都献给不同的神前,你们最好记住,神是永恒的,而人类短暂的生命,不管存在的时候,取得的成就有多么耀眼,献出的时候自己觉得有多么的光辉,却不过是神在无限存在中,微不足道的时间里看到的亿万棵亮光中一点。神是不可能太在意的!也不会因为你们的行动而给你们特殊的赐予!所以什么神的恩赐,必然有它的来源,而决非你们的奉献。”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魔族要不停的杀戮?难道,你们不是遵循毁灭神的示喻?既然不在意短暂的生命,那为什么喜爱毁灭这些弱小得可以忘掉的生命?”

“有些力量太强大,强大得能够排斥掉其他的力量,当你拥有的这样力量,当你拥有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你就无法停下追寻更强大的力量的,只要停下片刻,就意味着将失去它们,甚至被它们彻底的毁灭。神,就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他的力量来源于创造,毁灭神的力量来源于毁灭。你认为,他们会为他们无限的经历中的一个短暂时期的亮点,而将他自己毁灭?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你所说的正义,抑或邪恶,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力量!人类和其他一切没有成为神的生命,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所谓的真理上。被世人承认的,不一定就是正义。为他人鄙视的,不一定就是无能。用人类的观点,去认知这世界,不错,但要用人类的观点去界定这世界,那就会迷失!”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知道,这能帮助我取得更强的力量?”

“当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你就会明白。”云达杜加尔化做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她象星星般在天空闪烁,消失,我突然觉得惆怅泛起在心里,竟类似于想念暗夜与芸儿时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淡去,意识回到体内。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眼中的世界,对它的认知,瞬间都倾覆了。难道,一些代表光明,生命,爱护生命的神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来源需要他们这样做么?难道,魔界与我们的差异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么?那还有正义和邪恶之分么?

“哥,你脸色好难看,你看到什么了?”

“迷茫。”我苦涩地回道:“还有疑惑。”

木那朵一怔,旋即哈哈一笑,“事情不总象预计那样变化!罗宾,不必在意,每个人对云达杜加尔的描述都不同。谁也无法保证你一定会从那个记忆中得到什么。魔界现在异常的举动很多,照它们一贯的做法,它们对盟国的进攻又将展开。你们要延缓它们在商盟十五国的力量增长。为盟国赢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迷茫让我提不起精神,云达杜加尔的话并不是空洞地用魔法进行鼓惑,相反一股率真在她话里时时体现出来。话中流露出对所有神的不屑,这在魔界也是骇人听闻,而令我自己都感到难以相信的是,我内心却并不反感她的说法。

“不得不做选择”卡洛的力量无法再次跃升,应该就与“选择”有关。选择什么样的力量来源应该就是选择的含义。

我望着在远处飞翔的海鸥,它们总是那样的自在。无知多无畏,洒脱少烦忧。在做必须,很有能还是无奈的选择前,到不妨先象海鸥那样选择洒脱,让心飞翔,我微笑,心情畅快起来。很多人说心情是行动的结果,我感觉,心情就是心情,与行动是并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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