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难以置信,坐在地上问道:“费桑,这是什么招数?”
“太和拳。”
“搜嘎,太和拳滴很厉害!我已经败了,但还请再指教一番!”
黑崎这厮脸皮也是够厚实的,爬起来又过来缠斗,没几下被费景庭带动,脚下拌蒜,又跌在了地上。
“费桑的太和拳,很像传说中的太极拳。”
费景庭见这人的确是个武痴,倒是没了下死手的心思。回道:“太和、太极,都是道门功夫。”
“那路弧度,还请再赐教!”
还来?
费景庭早没了兴致,哪有时间跟个日本武痴浪费时间?短兵交接,这次费景庭略略用了些力气,一脚踹在黑崎腹部,黑崎倒退十来步,径直从台上跌了下去。
也亏着还有两个浪人在一旁观战,赶忙将其接住,否则这一下黑崎一准受伤。
过了片刻,黑崎龇牙咧嘴地爬上擂台,冲着费景庭一鞠躬:“感谢费桑的赐教,武学之道,果然辈有能人。阿诺……阁下,我能拜您为师吗?”生怕费景庭不同意,这家伙赶忙解释道:“阁下只需要教我一些皮毛就好啦。”
费景庭乐了,说道:“我刚才已经教你了啊,你能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啊嘞……是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爬的起来吗?”
黑崎健太一琢磨也是,费景庭刚才一拳就打死了水野,自己摔了那么多次,还挨了一脚,这会儿除了稍稍有些疼,好像真没什么大事。
他当即认真地鞠躬:“老师,太感激啦。”
费景庭摆摆手,不再理会这个武痴,施施然下了擂台。
一众人等纷纷迎上来叙话,这个恭贺,那个恭喜;这个说费景庭身手了得,那个言此行大涨国人志气。
费景庭一一应对,好容易才脱身。四下张望,才发现符芸昭躲在角落里,跟个松鼠一般,正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问道:“偷吃什么呢?”
小姑娘明眸皓齿,从油纸袋掏出一枚栗子道:“糖炒栗子,你要吃吗?”
“不吃……你吃那么多,中午还能吃得下去?”
符芸昭神情一顿:“中午有好吃的?”
此时,便见杨景林踱步过来,笑意昂扬道:“费先生,今日一战可喜可贺,鄙人包了顺德饭店一层,专门为费先生庆贺,还请费先生不要推辞。”
李志章也凑了过来,叫嚷道:“费老弟,必须得去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正儿八经得庆贺一番!”
这顺德饭店可不是国人开的饭馆子,人家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佬经营。不少名人来了津门都入住顺德饭店,袁大总统的二十一条就是在那儿签的。
杨景林此番也算是下血本了,包下顺德饭店一层,没个几千块钱下不来。
本就是盛情难却,符芸昭整天四处野,对顺德饭店早有耳闻,一听眼睛便亮了起来,凑过来摇晃着费景庭的胳膊道:“景庭哥哥,咱们就去吧,我听说那里面的东西特别贵!”
对于符芸昭来说,贵就是好,好就是好吃,不然怎么会卖那么贵?
得,那就甭矫情了,费景庭爽快地应下,杨景林顿时高兴起来。
他凑过来低声说道:“费先生,这次来的是曹督军,曹督军军旅出身,说话有些不讲究,您千万担待。”
哦,敢情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啊,杨景林这算盘打得叮当响。
不说费景庭与符芸昭被人簇拥着一路朝着顺德饭店开进,今日擂台一战,一拳打死水野,几番戏弄黑崎,围观众人散去,有关费景庭的消息便好似长了腿一般,转眼便传得人尽皆知。
现场有小报记者,当即找了个地方埋头书写,才得了的消息的报馆紧忙派出记者上门造访,结果扑了个空,这个懊恼劲就甭提了。
严先生与张先生今日又碰头,商议北辰大学事宜,得了消息张先生干脆将一口茶喷了出来。
“噗”
“什么?你说费景庭把日本人给打死啦?”
严先生摇摇头,苦笑道:“这个费景庭啊,真是出人意表。要不是后辈子侄亲眼所见,又信誓旦旦,说什么我都不信他一个喝了洋墨水的还能上擂台把日本人给打死。”
“那他没麻烦吧?”
“签了生死状,死的又是个浪人,能有什么麻烦?”
张先生笑了:“好呀,这下咱们大学宣传,就宣传费景庭,我看到时候一准应者云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