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见胡七姑撤换了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里,胡乱按了半天才让洗衣机转动起来。跟着又拿着手持吸尘器四下打扫,最后又推着吸拖一体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胡七姑过了起初的新鲜劲,越琢磨越憋气。这所谓的帮手倒是真能帮大忙,可算算从里到外还是自己一个人干的。
小白蛇也就罢了,躲进符芸昭的房里蹭灵机修行;就说猞猁那憨货,吃饱了就瞌睡,连人形都化不了,怎么偏偏劳累的是自己?
心气不顺,眼见猞猁睡着,她便悄然走过去,而后陡然开启吸尘器。迷糊中的猞猁吓得炸了毛,一蹦六尺高,嗷的一声脑袋撞了房顶。
“嗷胡七姑,你有完没完!”
“按错开关了,没事儿,你接着睡。”
猞猁心中腹诽不已,当着费景庭的面还敢放几句狠话,眼下费景庭不在身旁,这货连狠话都不敢放声,嘟囔几句挪了地方继续瞌睡。
趴下没一会儿,转眼又被胡七姑踩了尾巴。胡七姑脚劲极大,疼得猞猁胡乱抓了几下才挣脱开来。
“哎呀,不好意思,方才没看着。”
猞猁都快疯了!他是猞猁啊,尾巴就那么一丢丢,既不是豹子也不是猫,这么短的尾巴都能踩着,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正好瞧见费景庭下得楼来,有了主心骨,猞猁顿时忍无可忍:“胡七姑,我跟你拼了!”
猞猁发了疯一般四下扑击,胡七姑身形有如鬼魅,略略挪动脚步便闪开了扑击,嘴中还逗弄着:“哟,这就生气了?真是不识逗。哎?那花瓶可是二夫人最喜欢的,你可别碰碎了……小心沙发,老爷最喜欢沙发了。”
客厅里鸡飞狗跳,费景庭没打算插手,随口说道:“有客人来了,你俩别闹了。”
费景庭刚走到房门口,便听见电铃响动。他径直走到院门前,开了角门,笑着说道:“文澜兄,我成婚才几日,你就忍不住要上门了?”
范文澜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道:“你娶了仨夫人,我给你空出三天时间还不够吗?少说废话,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说说书的事儿了。”
费景庭哈哈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文澜兄,咱们进来说话。”
此事本来就是费景庭不地道,抛出不少新奇的观点,引得范文澜上了钩,回头他把所有的事儿都推给范文澜,怎么想都不太地道。
若换了往常,费景庭只怕又要胡扯一通自己从论坛里看来的段子,忽悠一番,继而将范文澜送走。可今时不同往日,小世界对费景庭彻底敞开。
别说写一本,就是抄一百本都没问题。
二人进到洋房里,上到三楼的书房,费景庭殷勤招待,又跟范文澜探讨了良久,最后干脆承诺,此书他来主笔,范文澜负责润色。
心中狐疑,闹不清楚费景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好歹这书有了着落。本就是费景庭的论点,想来他亲自主笔,总不会曲解其中论点吧?
将范文澜送走,费景庭转头便进入小世界的图书馆里,将可以抄写的书籍尽数翻找出来。
人类简史、自私的基因、人类群星闪耀时、全球通史,又找了一些央妈出的dvd纪录片。
在小世界里翻看一番,费景庭对于如何写这倒是有了些谱。
以枪炮、病菌、钢铁为框架,摘去其中环境决定论的论调,填充进自己的论调,再糅杂一些纪录片的元素,这篇大杂烩想来会惊世骇俗。
一九二零年的国家,看似被列强砸开的国门,倒是进来了一些资讯,只可惜一叶障目,有人将西方想的太美好,直接要废弃汉字,推广拉丁字母,从而;有人对西方厌恶至极,提起西方能咒骂上一天一夜,却根本不知道西方为何如此可恶。
费景庭所接触的人中,算上严先生、张校长,乃至所有的老师同僚,对西方文明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真正看透西方文明本质的,也唯有梁先生一人而已。
梁先生不愧是在近代留下大名的人物,见解一针见血,直言西方文明已经死亡。只可惜梁先生没看到,而从百年后穿越来的费景庭却看到了西方文明灭亡的先兆。
他径直在小世界的图书馆里落座,找了个笔记本电脑,打开文档开始编辑文字:
“1259年,蒙哥大汗在钓鱼城下被一群四川农民打死,这群农民为南宋延续了二十年寿命。其中的守将王坚将军理应是民族英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举的影响不止为南宋延续了二十年寿命,更间接挽救了所谓的‘西方文明’……”
真是可惜啊,要是蒙哥晚死上几年,说不定欧洲就成了蒙古人的牧场了,哪里还有什么西方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