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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飞冲天(2 / 2)

二姐同史大拿结婚的头几年,生活过得还比较顺心。史大拿对家里的照顾也算体贴入微。.那时家里的房子比较破旧,史大拿出钱出砖,为家里翻盖了新房。老娘身体不好,史大拿也能积极出资,帮助医治,特别是在解决赵未平上学困难方面,也能尽心尽力,然而赵未平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二姐始终没有表现出过快乐,即使脸上露出笑容,也让人感到她的笑容中总是含着一丝苦涩。赵未平后来曾经问过二姐为什么嫁给了史大拿。二姐平淡地回答:“都是命呗。”

渐渐的,赵未平听到了一些说法,说当年是因为史大拿对二姐采取了卑鄙的手段,二姐说迫不得已才嫁给史大拿的。

赵未平怒火中烧,要剁了史大拿。

二姐跪在地上死死抱住赵未平哀求他千万不要做傻事,而且说:“只要他能对咱妈好,对家里好,就行了。”

后来,村里的砖厂破产了,史大拿也成了失业者。作为外来户,他没有土地,又失去了挣钱的道道,家里的生活也就每况愈下了。失势的史大拿开始游手好闲,好上赌博这一口。开始时,只要有点闲钱就得出去赌两把,后来发展到没钱就往外捣腾粮食抵押东西。二姐制止他,他就借酒动粗。二姐提出离婚,史大拿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赌咒发誓。见二姐态度强硬,不吃他那一套,史大拿就耍起土鳖蛮来,指着二姐大喊大叫道:“你赵淑平就是黄世仁,就是南霸天,你看我现在没钱没势了,你就嫌弃我了,当初你为什么对我不这样?现在我屌毛没有了,不行了,你要跟我离婚,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和你们家把我剥削个屌蛋精光就想把我推出去,抛弃我,没门儿。”

最后,二姐并没有和史大拿离成婚。史大拿在村里实在混不下去了,就找以前的朋友到一个工程队打工,因为人活嘴巧脑袋灵,不久就当上了个小头头,一直干到现在。因为时间久了未见面,赵未平想象不出史大拿现在会是个啥模样。

赵未平到家的时候,史大拿没在。二姐说中午就叫村委会主任请去喝酒了。赵未平也就没再问,而是到母亲房间看望老人家。

母亲前年得了脑血拴偏瘫在床,里里外外全靠二姐照料,赵未平想到自己平时和母亲聚少离多,没有多少时间在膝下尽孝,心里充满愧意,母亲正在熟睡之中,赵未平就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瘦峭干枯的手,望着母亲的面容,脑海里浮现出早年的情景。那时候,家里八口人,上有赵未平的爷爷奶奶,下有他们子女四人,忠厚朴实的父亲每天只知道埋头干活,几乎不多说一句话。母亲是个性格爽朗的人,生活再苦再累也掩盖不住她对生活充满的向往,随处都可听到她悦耳的歌声和豁达的笑声。在赵未平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全家最后上床睡觉的人,又是全家第一个起床的人。赵未平要去上大学那一年,父亲已经过世了。母亲为了给赵未平凑学费,整个一个夏天到秋天坚持上山里采山货。一次大雨过后,为了多采些鲜蘑,就又上了山,结果一不留神,从山上滚了下来,摔伤了腿,但母亲仍是咬紧牙关把采到的鲜蘑背回了家。等她回到家,一条大腿已经肿得老粗。

二姐走进屋来,站在赵未平的身边,见到赵未平默默地坐在那里,眼中涌动着泪花,就对他说:“咱妈现在挺好,吃饭睡觉都行。”

赵未平感激地对二姐说:“妈能恢复成这样,还不多亏了你照顾。.”

二姐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憔悴的面容也因此显得生动,她说:“这是我的福份。”

赵未平叹口气,道:“大姐在外地,小弟也不在家,我在家又跟不在家没什么两样,这家里的大家小情就靠一个人,也真是……”

二姐打断赵未平,眼中透着温顺的光彩。说:“要不我说这是我的福份,我能照顾妈,就是我这辈子最大心愿,比吃什么都香,比穿什么都强。”

听着二姐的话语,赵未平心中荡起阵阵温情,仿佛沉浸在和熙的阳光之中。

姐俩个正悄声地细语着,就听门外有人高门大嗓地说话:“人哪儿去了,怎么没动静啊?”

二姐赶紧出去,低声道:“小点声,妈睡着了。”

赵未平知道是史大拿回来了,听说话的口气显然没少喝,便放下母亲的手,从里间屋走了出来。

史大拿在椅子里,正点火吸烟,精瘦的巴掌脸被酒烧得通红。

见赵未平从里屋走了出来,史大拿一楞,便说:“哟,赵书记回来了?少见,少见啊。”

赵未平平淡地说:“这不是史总吗?看样子没少喝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史大拿吸了口烟,嘿嘿地笑着说:“你可别埋汰我了,还史总呢。我昨个回来的,村里想搞点儿劳务输出,让我帮点儿忙,这不刚喝完,喝了一下午。”

赵未平椰揄道:“行啊,看来酒量见长啊?”

史大拿睁着通红的双眼说:“不行,不行。”

赵未平故意问他:“咱俩挺长时间没见面了,我陪你喝两杯呀?”

史大拿“哦,哦”着,点头不已。

二姐道:“你‘哦哦’啥?你倒是喝不喝,不喝就不带你的筷子了?”

史大拿赶紧站起身,忙不迭地说:“喝,喝,难得赵书记有雅兴。”

二姐摆好饭桌,赵未平和史大拿刚坐下,外面推门进来了一个人,二人一看,来人是村委会主任。主任一进门,就拱手道:“听说赵书记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主任说着话,见赵未平和史大拿正坐在饭桌旁,就问:“你们还没吃饭呢?”

赵未平一指桌子,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坐下,一起来吧。”

主任搓着双手,嘴里不住地叨噜:“这合适吗?合适吗?”

二姐搬过来一把椅子,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请坐下吧。”

赵未平看了看史大拿和主任,问:“怎么喝?”

史大拿连说:“随便,随便。”

主任说:“听赵书记的,听赵书记的。”

史大拿不敢跟赵未平较量酒量。赵未平大学毕业那年,史大拿还正在得势,仗着自己曾经资助过赵未平的缘故,没把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舅子放在眼里。所以在一次酒桌上又拿出了一贯的张狂劲,逼赵未平喝酒,赵未平一来对这个二姐夫没什么好印象,尤其看不惯他那种掺杂着匪气的霸道;二来觉得话不投机,没有喝酒的兴致。史大拿不知深浅,看人下菜碟,以为赵未平年轻可欺,赵未平越不喝,史大拿就越来劲儿,还以酒遮脸,说了一些诸如“这书念得不如驴马经”、“什么念书?就是浪费钱”之类的话,显得很过份。.

赵未平毕竟年轻气盛,他咽不下这口恶气,最后起身应战,问史大拿:“你想怎么喝?”

史大拿一愣,说:“好样的,像个男子汉!我不能以大欺小,你说吧,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我陪着,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赵未平轻蔑地瞥了史大拿一眼,拿过桌上的杯子问史大拿:“这一杯是多少?”

史大拿回答:“四两。”

赵未平便将三只酒杯摆成一排,拿过酒瓶开始倒酒,很快斟满三个酒杯,然后对史大拿说:“你也倒三杯。”

史大拿望着满满当当的酒杯,心中有些发虚,酒还没喝,却已有了怯意。可是史大拿又不肯栽面子,仗着胆也倒了三杯。

赵未平见史大拿也倒满了酒杯,就端起一杯,对史大拿说:“这第一杯酒,感谢你对我家对妈的照料。”说完,一饮而尽。接着又端起第二杯,说:“第二杯酒,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会报答你的。”说完又一杯见了底。接着端起第三杯酒,说:“第三杯酒希望你对我二姐好一些,我在这里先谢谢你。”转眼间,三杯酒——一斤二两酒就下了肚。

史大拿听着赵未平的话,看着他霸气地干着一杯又一杯,早已额头渗汗,心虚身抖。结果,第二杯酒刚喝了一半就钻到桌底下去了。这一幕如同雕刻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从此之后,他每次见到赵未平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憷。这一点,连他自己都纳闷。

没有喝酒的心情,也没有喝酒的气氛,正当大家都感到无聊又无奈的时候,史大拿的手机响了,这像给史大拿打了一针强心剂,顿时眼睛发亮,来了精神头儿。他忙不迭地打开手机,以高八度的声音说话:“喂,费总啊,你好你好,忙什么呐?喝呢吧?哈哈,我呀?我也喝呢,和我们乡的赵书记,他请我,他请我。”

听到史大拿的话,赵未平不觉胃里一阵翻腾,很不舒服。

史大拿接着说:“你和郎局在一起呢?代我向郎局问好,替我给郎局敬一杯酒,告诉他,等我回去我请他……”

(3)信息

晚上,赵未平陪二姐唠嗑。

二姐说:“咱妈现在最操心,最惦念的是你啥时能结婚。老太太还是老观念,她急着抱孙子呢!”

赵未平笑了笑,又摇摇头。

二姐问:“你到底是咋想的呀?有没有合适的呀?”

赵未平嗔怪道:“二姐,你也和我说这些。”

二姐理解地说:“二姐明白,你的事儿,二姐想管也管不了,可是你也要心里有数,妈的日子不会太长了,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啊!。”

姐儿俩一时就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二姐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赵未平点点头。

见二姐进了屋,赵未平便推开门走到开阔的院子里,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借以驱散胸中的郁闷。

望着漫天的星斗,赵未平的心情难以平静。每次回家见到母亲和二姐,他心中都有一种愧疚感,他责备自己对老人对这个家关心得太少,照顾得太少。.自己虽然已经长大成人,可母亲仍然要为他操着心。

凭心而论,赵未平渴望过一种平静淡然的生活。他喜欢书斋里那种铅字的味道,喜欢那种徜徉在书海里的感觉。就其本性而言,赵未平有时认为自己同现实生活的差距比较大,心态和行为与自己的实际年龄有着不小的“代沟”,特别是在自己独处的时候,这种感觉颇为强烈。可一回到实际生活当中,他又必须面对现实——要扮演好作为一名乡镇领导的角色。而现实生活中的一个个挑战、矛盾,又总能激发起他的斗志,激活他的智慧,激励他的勇气。每当这个时候,内心里那种对平静的向往,对书斋的留恋便溜得不知所踪。

每当这时,赵未平自己也感到很矛盾,很奇怪。

赵未平深深地思索着,追问自己:是什么令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前后反差呢?赵未平扪心自问,最后找到的答案是两个字:本性。

赵未平认为,在自己的性格的潜质中,这种反差是一个矛盾的两个方面,或者说是本性的不同表现方式。在一定时间内,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下,这种特质获得了表达的机会或者说具备了被激活的条件,反之则是另一种特质被挖掘出来。当表现进取、拼搏、睿智和顽强的时候,那么生命中的这一部分就有了适时张扬的渴望,是不能人为去压抑的。而当表现出淡然,平静和禅定的时候,是生命中的另一部分做出了必然的选择。这里有人为因素也有客观的影响,但更多的是本性使然。

在赵未平的心中,原本没有追求权力的单纯向往,要说有的话,他对权力的认识也是从一点一滴中积累起来的。小的时候,他认为村里的支书是最厉害的,在村里说一不二。那时,他不懂得这叫权力,只是觉得将来也能像支书那样,母亲就不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不公正而伤心落泪了。后来上了中学,因为家里常常为十块二十几块的学杂费让母亲为难上火,硬着头皮去找那位满头白发的老校长。老校长是会叹着气说:“赵未平这个学生要是不念书就太可惜了。算了,把他的学杂费免了吧”。而每当这时,母亲就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千感百谢。这时,赵未平也没有认为老校长手里的是一种权力,而是理解为好心。后来上了大学,追求知识,开阔视野,准备将来作好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便成了赵未平唯一的追求。直到快毕业的时候,学校通知他要做好留校的准备,而到最后又没有批准他留校。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单纯的他也没有往什么权力不权力上去想,只是埋怨自己倒霉而已,直到有一天要离开学校了,在毕业典礼的大会上又听到那位讲起话来古今中外、东拉西扯、满嘴跑舌头、唾沫星子横飞的校长做报告时,才疑惑起来。赵未平问自己:为什么不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是正确的,都是那样理直气壮,那样绝对到没有一点瑕疵?当时跟自己说要做好留校准备的时候,讲的是要服从分配,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挑选,不让自己留校时也是说的这么一番话。同样的话可以在不同的场合讲,可以完全用于正好相反的事物上?这是违反辩证法的呀!赵未平私下曾把自己的疑问向辅导员提出来过。辅导员对这位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幼稚学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呀,真适合钻在书堆里生活,不适合到现实中去。你的单纯会害了你。”然后又以透视一切的语气对赵未平说:“你不是问为什么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权力!权力使他拥有话语权,使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这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一会儿可以这样说,一会儿又可以那样说,而别人则没有这个权力。所以,就是因为他有了权力,他可以随便说。而说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说,可以任意折磨别人的耳朵。”辅导员的这句话在赵未平的脑海里打了深深的烙印,他继而想到这样一个道理:权力其实也就是一个平台,有了这个平台,你就可以展现(估且不论展现的水平高低)而适时的展现又是多少人心中的渴望啊?起码他自己就是一个渴望展现的人。

赵未平刚回乡当上老师的时候,他认为这种选择非常符合自己的想法。他把课堂当成了展现的平台,把自己的知识、口才、情感充分展现,既愉悦了身心,又履行了职责。可渐渐地他又发现一个问题,使他对权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那就是他能展现的空间具有很大局限性。因为有人可以让你展现,也可以不让你展现。而当他走上领导岗位后,对这种认识则越来越深刻,对辅导员当年的那句话也体味得越来越深了。

夜深风清。满天的星斗似乎也有了些许的疲倦,眨动的频率渐渐地慢了下来,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寂静之中,笼罩在浓浓的睡意之中。

赵未平舒展了一下身体便回到屋里,洗漱完毕,准备就寝,正在他倚着床头翻着顺手抓过来的一本闲书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会是谁呢?赵未平见手机的屏幕上显视的号码并不熟悉,便没有接听的想法,可手机一直在响,只好接了起来。

“哪位?”赵未平低低的声音问道。

“赵书记,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了,我是县委办的。”

赵未平一听是韩精忠,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韩主任啊,有什么急事儿吗?”赵未平赶紧询问。

韩精忠倒轻松地说:“没什么事儿。”

赵未平不相信一个县委办的主任深更半夜打电话来会没有什么事儿。就猜测地问:“你是不是找宝昌书记?我给你找,让他给你回电话?”

韩精忠嘿嘿地笑了起来,故意逗趣道:“我除了找宝昌书记外,就不能找你赵书记吗?”

赵未平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

韩精忠竟然又担心地问:“你睡了吧?这么晚了。”

赵未平说:“还真没睡,翻书呢。”

韩精忠不禁啧啧赞赏:“我不是恭维你,现在像你这样翻书的领导干部可是凤毛麟角了。要说喝酒,打麻将,甚至说泡澡都有人信,要说翻书啊,恐怕还真就没几个人相信。”

赵未平自嘲道:“我也是闲着无事,又没有别的嗜好,是个时代的落伍者。”

韩精忠故意以批评的口吻说:“听你这话说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老气横秋的。”

两个人说着便哈哈地笑起来。

赵未平还在想,韩精忠打电话来决不只是为了唠什么“凤毛麟角”,可又不好追问,只好静等的下文。

“我倒是没翻书,刚爬完格子。正在这儿信手闲翻,看到了你前段时间写的那篇关于‘东河事件’处理情况的报告,就想起给你打个电话。”韩精忠显然是点燃了一支烟,电话里传出“嘶嘶”的吸烟声。

赵未平说:“都说当领导不容易,当大领导更不容易,我现在才理解什么叫‘日理万机’。”

韩精忠忙说:“行了,我的赵书记,你可别熏老弟了,谁是大领导?你才是大领导,而且马上要是我的大领导了。我是啥?说现代的话叫秘书,过去的话叫‘御用文人’。”

韩精忠一句“马上要是我的大领导”的话让赵未平的心脏猛地一揪。他预感到韩精忠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了,似乎是要向他传递些什么。便说:“老弟,别拿大哥开涮了,你大哥我当这么个论不上品的副书记已经累得长白头发了,可没什么奢望了,我倒是真诚地希望老弟能宏图大展,有所建树。”

韩精忠说:“你老兄可别谦虚过度啊,你现在在钱书记心中的地位可了不得了,我看远超过那位了。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钱书记对你的考虑可不是乡镇这个层次,你心里应该有点数,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赵未平的脑子迅速地接收着传过来的这个信息,把他的每句话,每个音儿像雕刻一样,深深地印在脑海里,精神也随之亢奋了起来。

韩精忠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好了,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老兄说说话,虽然平时咱哥儿俩接触不多,但我是知道你的,心里也很佩服你,老弟就强调一句话,你现在方方面面具备了许多有利条件,应该抓住机会当仁不让,因为有人已经把你当竞争对手了。好了,不说了,改日找机会再唠。拜拜。”

赵未平应着声,关上了手机。

黑暗中,赵未平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放出亮光。他心里明白,韩精忠的话决不是无的放矢,虽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首先是钱书记对自己的将来已经有了考虑,而且是非常规性的考虑;二来是在换届即将到来之时,他已经自觉不自觉地被摆上了竞争者的位置。视他为竞争对手的人已经不言自明,那就是说的“那一位”,即沈宝昌。

赵未平感到从丹田处升腾起一股热流,慢慢地充满到全身,他感到整个身心在悄悄地膨胀起来,轻盈起来。他的思维变得异常的敏锐,头脑异常地清醒,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他又想起自己在星光下的那些呓语,想起辅导员的那句话:“这就是权力。……权力使他拥有话语权,权力使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赵未平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此时,夜色深沉,月明星稀。赵未平凝望着洒满清辉的夜空,大口地呼吸着深夜里清凉的空气,他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思维变得异常敏捷。他放任自己的思绪在万籁俱寂的空间自由而狂放地驰骋,任由勃发的激情龙腾虎啸般冲荡和飞扬。他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那样敏锐而亢奋,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难以遏制的张力。赵未平双目放光,耳边不断响着“咚咚”的豪迈的鼓声——那是他胸膛里蓬勃着的激越而铿锵的心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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