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半点余地。</p>
她是宁愿做了姑子也不肯做妾了。</p>
慕容端挑眉，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实际上他也不认为洛王就真的会娶慕容薇。而且这事虽然现在一时会闹风波，可大不了他把女儿送回清河老家，到时候呆上几年，找些远地地方嫁人也就是了，当然事情还没闹到要做姑子的地步。</p>
“唉，不是我说你，若真的王爷要求，你以为你能出家吗？皇室的侧妃都是上了玉牒的，和民间的妾是不同的。”</p>
“那还是妾。”她自嘲地说：“父亲，您放心吧，女儿不是不懂事的人，我心里都清楚。”</p>
慕容端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事还没闹到要你出家的地步，大不了送你回老家待几年，还有谁记得这事。只不过就未必能嫁得好了，也是你这丫头倒霉……”</p>
慕容薇笑了笑，没有说话，听着父亲数落着。</p>
事情若真能如此简单就好了。</p>
洛王那……</p>
还有那个萧景澜。</p>
她心中起伏不定，微微叹了口气。</p>
希望此事不要被人闹得满城风雨才好。</p>
虽然慕容薇心中忐忑，可是还是最终回到慕容府。</p>
慕容端直接在垂花门前停了后就让人用青壁小车送了他跟慕容薇去老夫人那。</p>
这会子时候还早，慕容老爷交代让她先换身衣服，梳洗之后再去见老夫人。</p>
等到她梳洗过后，挽了个纂儿，换了身鹅黄折枝花镧边夹袄，红棉里银红面的立领妆花厚褙子，月白挑线裙子。绿儿又给她稍抹了些水粉，看着镜中的少女，有些担忧地问：“小姐，这回回来会不会有些事儿？”</p>
慕容薇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瞎想也没什么用。”</p>
芸香掀了帘子进来，看到慕容薇，低声道：“三小姐现在是否安好？奴婢可是十分担心呢。”</p>
慕容薇上前挽住她的手，“让姐姐操心了，我现在无事。祖母如何了？让她老人家为我的事操心，真是心里过不去。”</p>
芸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昨个老爷和老太爷知道事儿了，可没敢告诉老夫人。直到今早老夫人才听说了事情，一直为三小姐担心呢。现在见了老爷，听说小姐无事了，这才放下心来。”</p>
慕容薇惭愧地说：“我真是不孝极了，竟让祖母担忧。”</p>
“小姐快别这么说，老夫人等着见你呢。”</p>
慕容薇这才随她从西厢里进了正堂，老夫人正坐在炕上跟老爷说话，见到慕容薇，忙上下看了眼：“快过来让我瞧瞧，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揪心。”</p>
慕容薇上前跪倒在地，“不孝孙女给祖母请安，是孙女不好，让祖母这么大年纪，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实在是愧疚难当。”</p>
说着红了眼圈，满脸的难过和内疚。</p>
老夫人指着芸香和芸梦：“还不扶小姐起来！”</p>
她又看向慕容薇，“快起来吧，地上凉，可别冻坏身子。”</p>
两个丫鬟连忙扶起了慕容薇。</p>
老夫人伸手挽着她，让芸香她们都退下了。</p>
“方才我问过你爹了，这才知道昨日的事情。”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就不让你去那皇觉寺了。没想到竟然碰到这样的事。”</p>
慕容薇低头应着：“是孙女儿任性所致，怪不得别人。”</p>
老夫人摇头：“谁又能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在京城可还真没发生过蛮族刺杀皇族之事呢。只是那个洛王……”</p>
慕容薇连忙道：“孙女从未敢忘祖母的教诲。”</p>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这些日子我也看得出你的为人，知道你也不是那不懂事的。我记得上次洛王不就是在报国寺的时候跟你说话么，这次你去皇觉寺，不知道怎么的又见着他。这让我怀疑是否他对你有什么心思。”</p>
慕容老爷显然也是知道母亲的想法，忙说道：“皇上总也不好强求我家。若他想娶薇儿做侧妃，我慕容家大可以推拒，皇上也不会直接就下旨的，怎也得问过父亲的意思。”</p>
这点自信慕容老爷还是有的。</p>
君臣之间有时候也不是像表面上那样，老太爷在皇上那也是很有分量的。</p>
“孙女不愿嫁人为妾，若是不行，那就在祖母身边，侍奉祖母到老吧。”她静静地说。</p>
老夫人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哪能到那个地步，将来你还是要嫁人的。”</p>
老夫人没有盘问她什么，过了会儿就有些疲倦地放她离开。</p>
慕容薇神色平静地回了墨园，闹了一晚上，她没有怎么睡好，实在疲乏得很，便睡了个回笼觉。</p>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一醒来就看到月姑坐在床边，两眼红红的，似是哭过了。</p>
慕容薇惊了一下：“月姑，出了什么事？”</p>
月姑上前搂住她，哭道：“我苦命的小姐，怎的遇到这腌事，奴婢听到府里有人传了些话，小姐您……”</p>
慕容薇蹙眉，她就知道，她的事瞒不了的，只是府里的流言传得还真是够快。</p>
“您应该见过绿儿她们俩了吧，应该知道我没事。”</p>
月姑气道：“可不是，但我听到有些不三不四的，说什么小姐遇到了贼子……”</p>
慕容薇哪还不知道下面的话是什么。</p>
不外是说她被贼子侮辱了清白。</p>
还能传出什么好话来。</p>
按说她们家家规森严，昨日的事情都是慕容老爷吩咐亲信去办的，怎么就传得沸沸扬扬了。除非是有些知情者故意散播谣言。</p>
慕容薇神色清冷，还能是谁呢，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p>
“那些多嘴的，想是忘了家规，回头父亲母亲自然有处置。月姑不必为了那些个话生气，倒是我这会子可真饿了呢。”她哀怨地捂着肚子：“我呀，这会可是唱了空城计了！”</p>
月姑被她逗乐了，连忙起来说着往外去：“对对，奴婢这就让人给小姐备膳。”</p>
看月姑忙不迭地离开，慕容薇脸上的笑意在绿儿进来时冷了。</p>
“绿儿，外面是不是有些谣言？”</p>
“是的，小姐，而且因为家里死了下人，还做了赔偿，这事怕是瞒不了。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内情是什么，也不知道昨个是洛王遇刺，以为是小姐出了事。还有人说小姐的闲话。”</p>
说到这里，绿儿也有些担心：“小姐别生气，这些人都是不知道内情的，等些日子就淡了。”</p>
慕容薇似笑非笑，怕是就算她想淡了此事，有些人还不愿意呢。</p>
只怕不闹个满城风雨的，也不肯善罢甘休。</p>
但大夫人也未必肯愿意她进了洛王府，哪怕是个妾呢，她是巴不得她越倒霉越好吧。</p>
还有大姐，她有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打击她的机会呢。</p>
只要现在咬定了她是被贼子掳了，外面传起来，是真是假，还不是由人一张嘴。</p>
除非是洛王或者别人采取了什么行动，否则谣言怕是会越演越烈。</p>
闹着，说不准她就得被逼出家了。</p>
“小姐，周姨娘那来人了，说是周姨娘昏过去了，杜妈妈请您过去一趟。”冬芳进来禀报。</p>
慕容薇神色一凛，是不是周姨娘听了什么消息？</p>
她现在可是双身子，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p>
她匆匆忙忙换了衣服，披上斗篷，这就心急火燎地赶着去看周姨娘。</p>
等到了云阁，进门子就看到一些丫鬟慌里慌张地乱窜，慕容薇急得进了屋，杜妈妈这拿着帕子守在月门前，见到她来，连忙上前行礼：“三小姐，您可来了，姨娘她……”</p>
慕容薇掀了珠帘进了内间，瞧见周姨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道：“请大夫没有？怎的弄成了这样？”</p>
说着走到床边，伸手握住周姨娘的手腕，“让人退下。”</p>
杜妈妈看了看屋里侍立的丫鬟，打发她们离开，关了门，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慕容薇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三小姐，您没事对吧？外面传了些风言风语，被主子听到了，她这才受了刺激晕了过去。奴婢现在怕请了大夫会让人知道夫人怀孕的事，这才请小姐过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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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把了脉，确定了周姨娘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但是她同意不可能告诉杜妈妈她会医术，便道：“舅舅不是让人弄了医婆过来么，那个张医婆呢？”</p>
杜妈妈点头道：“奴婢方才先请她看过了，她说夫人只是受了点惊吓，吃点保胎药就无事了。我想着是不是请大夫看看，毕竟……”</p>
慕容薇看了她一眼，她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相比之下，大家都会相信大夫。她又不能确定那个医婆的医术。</p>
慕容薇点头：“我听舅舅说这个医婆是个女大夫，医术也是极高的，以前是在外地看诊的，好不容易才让他找到的，还是可以相信的。目前还不宜找大夫进来。姨娘应该是听了我的事担心，倒不是有什么大碍。”</p>
就算那医婆不行，不还有她么？</p>
杜妈妈听了这话才道：“是奴婢太心急了。可是，小姐您的事……”</p>
慕容薇蹙眉：“怎么还会有这种消息传到姨娘耳朵里？不是该清理了都清理了吗？是谁传的消息？”</p>
杜妈妈惭愧地说：“是今个方姨娘来这儿，说起这事的，姨娘当时还好，等方姨娘走了就急得找人来问，后来就……”</p>
慕容薇听得气结，“不是姨娘一直在闭门谢客么？”</p>
“这事怪我，当时奴婢听那个医婆说，这怀孕了也不能老静着，适量走动。姨娘在院子里走了走，方姨娘就来了，说是大夫人让她给送本《心经》给姨娘，让她静心礼佛……”</p>
慕容薇听得冷笑连连，忽然眸光微动：“姨娘的事，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知道？”</p>
周姨娘这段时间都在闭门谢客，大夫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送她《心经》呢？</p>
就算慕容薇出了事，她也没必要特意让方姨娘去告诉她，毕竟出了事，早晚周姨娘都会知道。（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