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江蝶函每日守在叶择的床前悉心照料,不厌其烦地在叶择的耳边讲述她的过去,幻想两人的未来,幻想在连州府叶家大院有可能出现在的温馨场景。直到现在叶择都还没有醒来,老掌柜说是因为叶择内脏伤势严重,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去修复,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仅仅半个月的时光,江蝶函发现叶择身上的刀疤竟然渐渐消失,她深信,叶择醒来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今日她正为叶择擦拭着身子,手法轻柔,生怕弄疼还在熟睡中的叶择。一边擦拭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你可真会享受,我长这么大都是人家伺候我,没曾想现在竟然反过来伺候别人。”
上身已经擦拭干净,江蝶函毫不羞涩地从另一侧掀开了被褥,缓缓脱下叶择的裤子,脸上也没有任何红润,却是异常的认真。不过嘴上还是不忘与叶择调侃,“等你醒来了,我一定要你伺候我一次,给我擦擦身子,让你知道这事情有多么麻烦。”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那你现在便躺下,我来试试。”
“呸!”江蝶函嘚瑟地笑了笑,“想得美,你哪会用心擦拭,肯定会借机……”时间仿佛静止了,江蝶函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笑容渐渐消失,随后又缓缓出现,只不过比先前多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江蝶函连忙站起身,待看到穿上睁着眼的叶择时竟是嚎啕大哭,随后便扑在了叶择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拼命地哭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过了许久,江蝶函终于没了力气,用叶择的被褥将眼泪擦拭干净之后便乖巧地躺在了叶择的怀里,双手紧紧地与叶择的双手十指相扣,生怕叶择再从她的指间逃走。
“我睡了多久?”叶择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十七天。”江蝶函又向叶择的身上缩了缩。
“抱歉,让你受苦了。”先前虽然只是看了江蝶函一眼她便躺在了他的怀里,可叶择还是发现江蝶函消瘦了不少,想必这些天她着实累得厉害。
“不苦!”江蝶函又有了哭腔,“只要你能醒过来,怎样都不苦。”
过了一会儿,叶择又问:“黑狗杀了吗?”
江蝶函双手撑在床上爬了起来,带着想怒又不敢怒的目光瞪着叶择,“杀了!不过你那天是不是疯了?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让我去追杀黑狗,你就不怕万一你不行了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太不吉利,江蝶函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呸了一下。
叶择微微一笑,缓缓抬起手抚摸着江蝶函脸上微红五指印,“真是个傻子,自己打自己还这么用力。”
“要你管!”撅了噘最后江蝶函再次趴在了叶择的怀里,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露出了惬意的笑容,“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秦三娘的吗?”其实关于叶择的武道江蝶函从未过问过,因为这毕竟是学武之人的忌讳,这些天她一直忙着照顾叶择,还真的没想过叶择是如何击杀实力与她不相上下的秦三娘的。
“姥娘在我们离开聂家庄前送了我一只青荧,是后山中聂家旁系耗尽心血炼制而成的。只要加入了我的气息这青荧便不会咬我,被我放出来后会直接攻击距离它最近的目标。”江蝶函不禁咋舌,这驱虫之道向来需要从小培养,还要有极高的天分才有可能练成。聂瑛赠予叶择的这只青荧看似功能简单,但却相当于让一个寻常人有了毒虫的保护,这可要比自己驱虫难上万倍。
随后叶择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当时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就这样,一个贯通境高手因为一时大意就没了。”江蝶函心中不禁对叶择有了崇拜之色,以小成之境正面击杀贯通之境,虽说用了些伎俩,可却算得上光明正大的阳谋,因为叶择也是在赌,若是秦三娘用了护体真气,若是没有理睬叶择那手指,最后都是叶择失败。
可他赌赢了,这便是他的成功。
尽管心中在怎么崇拜叶择,江蝶函还是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这都是运气,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搏命了。”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江蝶函又改口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情况了!”所以,便将这要求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蝶函微微侧脸,偷瞄了一眼叶择,发觉到他的表情有些惆怅,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在快不行的时候,是看到彦梦茹了吗?”不用叶择回答,因为江蝶函感受到叶择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聪慧的叶择自然知晓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给了江蝶函答案,随即便坦然道:“还有沐晨哥哥。”江蝶函只是痴痴地笑了笑,心中总会有些妒忌的滋味,毕竟拦着叶择进鬼门关的人里没有她。
“你想他们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