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京城新格局】</p>
用杀戮让一切都归于无。</p>
这是鳌拜听过的最恐怖的想法。这么想的人，大概不是想灭国，而是想灭世。</p>
疯狂忽然笑道：“哈哈哈，这你也信？神仙也做不到啊。就算我能做到也不会这么做，要是把人都杀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鳌拜顿时松了口气。自己真是傻了，疯子的话也当真……</p>
两人又聊起了当年刺杀天启帝的事。鳌拜很想知道疯狂是怎么想的。</p>
疯狂轻道：“当时因为我刚练成了第九层金钟罩，心里高兴就想找人试试效果。后来梦儿出手了，我怕伤到她，就撤退了。天启这个昏君，最后还不是被我毒死了？”</p>
鳌拜汗道：“那甘露饮是你配的？”</p>
“金钟罩靠药材练功，不学医术、了解药性怎么行？”疯狂理所当然道。</p>
“那烧红楼呢？”</p>
“我在锦衣卫待了几年，这帮人缺德事干太多了，我看不顺眼。”疯狂得意道。他只是有些事看不顺眼，想干就干，至于这么做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不在乎。</p>
鳌拜道：“你为了一事就杀人，难道没想过，那些被你杀了的，或者用计害死的人，他们家里有老有，一家人的幸福就这么被毁了，你难道不内疚吗？”</p>
“他们死了是没本事，怪不得别人。谁要让我不舒服，那就是死路一条。”</p>
鳌拜彻底服了。疯狂绝不是好人，他是一个混世魔王，偏偏他又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人，因为他最自由。官吏们还要顾忌高官的命令，担心政敌的弹劾，皇上也担心自己的天下是否安稳，还经常会被类似东林党的大臣们骂。皇帝也是受朝臣制约的，道统高于治统，社会高于政府，在明朝有充分体现。疯狂毫无顾忌，似乎比皇帝还快活。</p>
疯狂道：“黄鹏，你弱太明显了，如果你回到何府，现满地都是尸体，妻子，徒弟都死了，你会有什么感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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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叹道：“我一定会疯，就算我能杀了你，他们也不可能活过来了。”</p>
“我没有这么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不要让其他人抓住你这个弱。”疯狂起身道：“我走了。谢谢你的烤肉，这种叫辣椒的东西很合我胃口。”</p>
家人，确实是鳌拜的弱。如果想让一个重感情的人痛苦，杀死他的家人比杀本人更有效。疯狂这次来访，就像是给他上了一课，提醒了他，如果想要逆反，就要为家人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是何如宠这种大儒，怎么可能支持他呢？自从来到中原，图谋的东西越多，他背负的压力也越大。</p>
疯狂走了。鳌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会以什么身份，但他清楚自己得多花心思练功。</p>
回到客厅中，何如宠皱眉道：“你和杨衰聊什么了？刚才黑鹰，他是阉党的人，今天晚上是他放火烧了天灵山上的红楼，这是怎么回事？”</p>
哈日查盖还是知道内幕的，鳌拜忘记了这事，只好苦笑道：“杨衰不是任何人的手下，估计以后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他了。他今晚就会出城，是来向我告别的。”</p>
姚芊羽一震道：“为什么他要向你告别？烧红楼不会是你指使的吧？”</p>
鳌拜叹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他烧红楼，我还想去阻止呢，只是晚了。其实刚才听他跑来家里来了，我也吓了一跳。我不是在山西被一个外号疯狂杀手刺杀过吗？那个人就是杨衰。幸好他很欣赏我，不是来找麻烦的。”</p>
鳌拜把一些事告诉了家里人，众人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么厉害的杀手一直生活在京城。听对方没有恶意后，也就放心了。</p>
三天后，京城恢复了平静。阉党重要的成员都已经被处决，凡是受牵连的，也都被革职查办，流放充军，配边疆。势力庞大的阉党集团土崩瓦解了。京城百姓纷纷歌颂崇祯打击阉党的决心和手段，相信这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至于这次政变带来的恶果，百姓们是不知道的。</p>
梁彬的家人都被革职了，他晚宴护卫有功，暂时保住了锦衣卫的职务。苏梦儿是女子，没法再升官，只奖励了大量的钱财，阉党麾下的一些酒楼田产也被他和鳌拜分了。鳌拜接替了田尔耕的职务，成为了最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风头无人能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