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是呆立在那里,光是银白财政上的缺额现在就有数万贯钱,这五千贯还能不够塞牙缝的。一个大胆的念头跳入了他的脑袋中,要不跑了算了,跑到中州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个富家翁,一了百了,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说干就干,但是在跑之前要把还在银白的老爹老娘老婆孩子接出来。
陶霖那边正走运,熏子这里面临着一次生死危机。谢家老大谢克光接到了父亲谢家主的书信,谢克光叫来熏子道:“你知不知道陶霖反了?”
熏子一惊:“什么!?那他可有事?”
谢克光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他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大难临头了!家主叫我杀了你!”
熏子又是一惊,脑筋快速转动思考出路办法,道:“谢太爷为什么要杀我?”
“这还是什么问题吗?你是和陶霖一伙的人,不杀你杀谁?”
熏子脑中已有了大概办法,镇静的问道:“大爷是要杀我吗?”
谢克光咧嘴一笑,显得阴森恐怖,反问道:“你觉得你该死吗?”
“我对你还有用处,至少现在不该杀。”
在与谢克光的对话中熏子展现了他的智慧,以利益线为牵动最终说服了谢克光,让熏子去替他训练他招揽的一帮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为了能够制衡熏子谢克光身边那个阴险狡诈的陈果提出将柱梁子和菜芽子看管起来作为人质。而后谢克光将熏子三人送到了一个不属于高州治下的赛长县,这里基本没有谢家的生意与势力,可以躲避谢家主的眼睛,赛长县的一处宅子是谢克光早已准备好的秘密基地。
不知情的谢家主得到谢克光谎报的已诛杀熏子三人的来报很满意,他认为陶霖即便是反了也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另一边打击谢克享所经营的生意,一边继续向胡国昭施压。这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胡国昭不仅没管谢家主的压迫,反而直接任命陶霖为银白县丞。
另一边曾广是带着任命状回到了银白,陶霖走马上任,当晚谢克享父子拉上曾广是为陶霖摆下酒宴庆祝。
谢克享与谢朱、曾广是举酒:“恭喜陶大人为新任银白县丞,以后银白百姓的生计就担在你的肩膀上了。”
陶霖举酒回敬,口中忙称不敢:“这不是还有县令曾大人在嘛,哪里轮的上我做主。”
曾广是道:“陶大人,现在我得管你叫一声老弟了,你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怎么造福百姓。”
陶霖听着话里意思这狡猾狐狸曾广是摆明着就是从今以后银白全部甩手给他了,全部担在陶霖身上是可以,但是县衙里出现的数万贯的缺额总有人要为此买单的,陶霖是挪用了一些,最多不过数千贯,剩下的钱哪里去了?
陶霖怎能让曾广是捞了钱就跑:“曾大人您为官经验更为老道,在银白两年了也更加清楚银白的现状,我还是要以你马首是瞻。”
曾广是道:“哎呀,老弟你说的是哪里话,我比不上你啊。”
谢克享听出了一点蹊跷来了,平常客气两句就完了,两人怎么像是在推脱责任呢?谢克享看了儿子一眼,谢朱会意,举酒打断两人:“我作为晚辈敬两位前辈一杯。”
陶霖道:“你我结拜为兄弟,你怎么会是晚辈呢?”
“您现在既是官身那就不一样了,您当是和我父亲一个辈分了,陶大人不要推辞了。”
陶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反而将你我兄弟关系疏远了。”
曾广是一样满嘴胡话道:“谢朱公子本来是要做县尉的,刺史大人阅过已经同意,只是现任的县尉谢衡不还是在逃嘛,刺史大人不好直接授予官职,只让谢朱公子受了些委屈,先做代理。”
谢克享道:“这可就太感谢刺史大人和曾大人您了。”
陶霖正打算将县衙缺额的事情说出来,见曾广是将谢家父子也拖下水中便闭口不言了。表面看似热闹的晚宴实则每个人都是心怀鬼胎。晚宴结束之后,谢家父子和陶霖心照不宣的故意落后一步,让曾广是先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