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收回关怀的目光,当眼神落在甯身上的时候,里面的柔情全部化为冷酷和残忍。
心里有多痛,就有多恨。此时他恨不得冲上去,撕咬他的血肉,或者斩下他的头颅。
但他明白这种肉体上的折磨,并不能摧毁像甯这种精神上存在病态的人。
他要把他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打垮。他要让他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又是谁向他复仇。
这样才是复仇的意义。
“我给你提个醒,去年冬天,山部落,狩猎队,鱼智者,霸王狗,我,还有阿木。”
这样一说,甯模模糊糊想起来那么个人,但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懦弱无能,脑袋还不灵光的家伙。他是怎么也不能把那个人和眼前这个杀伐果绝,冷冽异常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之所以还记得他,完全是因为另外那一个难能可贵,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个叫阿木的混蛋,才是他应该刻骨铭心记住的人。就是他让自己失去一切,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如果不是他,那次行动怎么会失败,自己的声望怎么可能会一落千丈。而他的父亲鱼智者的死,多半也和他有关。
至那以后,族内反对他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常常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他不得不疲于奔命,焦头烂额的应付着这一切。可是就他那点情商,让他上战场拼杀还可以,让他安抚愤怒的民众,完全是不靠谱。更何况还有反对势力暗中的推波助澜。到最后他那个长老已经是名存实亡,只是基于鱼老头的余威,还有小部分既得利益者和他休戚相关,才得以保住他长老的名头
看到甯所表现出来的的怨毒和落寞,汪东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让他感到痛苦,觉得后悔,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辛苦壮大的鱼部落一步一步被我削弱,最后灰飞烟灭。”
此时甯眼睛里射出的怒火仿佛要烧穿世间的所有。
他不甘心啊!
自从遇上这两个家伙,他就一直倒霉。上次好歹还痛快的战斗了一番,这次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落败,估计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全被对手毫不客气的摔在泥地上。
汪东不愿再多说,这里毕竟是敌人地盘,如果敌人悄悄的摸上来就不好了。
一个三人的战斗小组在前,后面两个人拿着绳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甯。他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生擒了他。
在所有人都中毒产生眩晕,恶心的情况下,甯还如此的生龙活虎,战意十足。不怪汪东如此小心。
两个盾牌兵,拿着狼牙棒在一边吸引火力加掩护,长矛
兵则负责偷袭。
甯的一对石斧舞得虎虎生风,虽然双腿动弹不得,但也是凶悍异常。
负责掩护的盾牌兵,抵抗的异常辛苦,一个瘦小点的士兵,盾牌被砸裂,手臂都震脱臼了,也拿甯没有办法。最后可能还是因为毒性发作的原因,甯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糊,长矛兵抓住战机,迅速敲了两棍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两记不可谓不重,手腕粗的长矛杆都敲断了。
甯咕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两个拿绳子的士兵,赶忙扑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身宽体胖这家伙捆结实,这还是因为后来他们身体素质加强了的原因,搁以前他们那小身板,还不一定搬得动。
随后迅速的打扫战场,回收箭支。至于那些没有用完,沾满蛇毒的荆棘已经没有用了,它们暴露在空气中,会迅速的氧化,腐坏,失去毒性。
那个那个战士脱臼的手臂,在同伴的帮助下,也很快的接了回来。他们对这些小伤,毫不在意,处理起来驾轻就熟。
这时候水儿还没有回来,汪东朝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在一个小山坳里,水儿哭得稀里哗啦!几个战士警惕的在周围警戒着。当汪东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汪东伸手扶住了水儿的肩膀,她依旧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当她看到被五花大绑抬着过来的甯时,汪东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她身上的脆弱和伤痛瞬间消失,就像海绵吸水一样,从外到内回缩到体内。而一股暴虐残忍的气息慢慢弥散开来。
汪东有些担心的看着水儿。说实话,他没有杀掉甯,为的就是想让水儿自己动手给哥哥报仇,这样也许可以让她不留遗憾,让她少些伤心和难过。现在看来可能事与愿违,搞不好会让水儿变成另外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