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道南伯惦记那幅画是因为他觉得画有蹊跷,对此江南还真不好解释什么,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跟南伯,我知道这幅画里面暗藏玄机吧?那就露馅了。</p>
原本他想着,过两天后把画拿到装裱行里去找人重新裱一裱,只要将轴杆拆下来,自然就能够发现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名堂,让他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居然对这幅画上了心,这令他不禁生出了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p>
沉吟着,江南最终还是把那幅画从包里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南伯手中。</p>
陈秉南拿着画,却并不着急打开,而是微笑看着江南,江南感觉,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玩味,又有那么一丝狡黠,他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p>
“南伯,您老不看画,看我干吗?”江南促狭的道。</p>
“你子一定有事瞒着我,吧,你在这幅画中发现了什么?”陈秉南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反而颇为直接的直指要害。</p>
江南嘿嘿一笑,见事情瞒不过去了,这才老实交代:“您摸摸那幅画中间,是不是感觉有些硬?这幅画装裱的时候就被人动过手脚,您一摸便知。”</p>
陈秉南闻言一愣,立刻把画打开,平铺在案台上,枯树枝般的老手在画上来回摸索着,半晌,他激动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南,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p>
“偶然,纯属偶然,您应该记得,当时您鉴定完这幅画的真伪后,是我把它卷起来的,卷的时候,画中央有些打皱,夹层中沙沙的响,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这幅画被放的时间太久了,或者是保存不当,使得纸张松脆,不宜卷曲呢?后一想,不对啊,宣纸放的年头再长,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我又捻了一下,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存在,于是就长了个心眼儿,把它买了下来。主要是好奇心太重导致的,嘿嘿……”</p>
这个解释江南早就给老爷子预备下了,就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想起这幅画的事情来,问自己时自己毫无准备漏了嘴,现在出来,倒也一气呵成,不带半心虚的样子,俨然是提前演练过的。</p>
陈秉南丝毫没从江南的眼神中看出那丝稍纵即逝的闪烁,他哈哈一笑,指着江南道:“你子,倒是好运气!老头子我纵横江湖四十余年,虽捡漏不少,但一天之内连捡两次漏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暂且不这幅画究竟是真是假,是个什么成色,是不是暗藏玄机,单单就你这个细心劲儿,假以时日的磨练,闯荡古玩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南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熟起来,也就了无遗憾了。”</p>
江南被南伯这一通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着道:“南伯,您老人家就不要笑话我了,跟您比起来,我差的不是一星半儿,这可不是恭维话,绝对出自真心。”</p>
陈秉南了头,欣慰的笑容挂在脸上。</p>
“我看过一本书上写着,很多玩家逛古玩摊子是会上瘾的,有个一两集没去,就抓耳挠腮憋得难受,好像摊上有多大的漏等着他去捡似的,逛摊也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运气好了,好东西一件又一件,接二连三的上手,运气不好,可能逛几次集市都碰不到称心如意的物件,最后是空手来的空手回,据好多逛摊的玩家都碰到过这种事呢。”</p>
江南进一步解释道,当然,也是掩饰。</p>
陈秉南笑着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子骨后道:“嗯,你的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但也不是每个玩家都能碰上的,主要是运气,要不怎么,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呢。”</p>
江南头称是:“南伯,要不,咱爷儿俩把这幅画拆开吧,我也挺好奇这画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p>
陈秉南摇头道:“这你可就真难为你南伯喽,书画装裱这门技术,你南伯是丁儿不会,更别拆画了,一幅字画,看似装裱简单,其实门道多着呢,这是个细致活,别的不,就是拆画所用的工具,咱们家也没有啊,这样吧,我给一位老朋友打个电话,请他出把子力气,把你这幅画拆开看看。”</p>
着,南伯拿起了话柄,拨了个号码,不多时,电话接通了,先是一通客气的问候,随后他便把自己的要求了出来,那边好像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又道了两句客气话后,南伯把电话挂断了。</p>
“呵呵,老东西不在临安,在北京他儿子家里享受生活呢,不过他答应下来了,过两天回来后,让咱们过去一趟,他当着咱们的面把画拆开,看看里面隐藏着谁的大作。”陈秉南笑着跟江南解释了一句。</p>
江南正准备话,门铃响了,他突自一愣,蹙着眉头望向南伯,那意思不言自明,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p>
老爷子摇头道:“南子,在这个资讯发达的社会中,想要做到完全的避人耳目,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早晚都要出来见人,与其整天东躲西藏,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再了,咱又没做啥亏心事,凭什么连人都不敢见了?放心,到咱家里来的,都是些收藏界的朋友,去吧,把门打开,咱们不光不能躲,还得堂堂正正的和他们见面。”老爷子这句话得掷地有声。</p>
“嗳!”江南答应了一声,走进客厅开了门。</p>
门外站了四个人,有一个还是江南认识的,谁呀?赵海平。其他三人看着都面生,不过这些人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面善!见他开了门,都笑呵呵的冲着他头示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