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南水乡。大街小巷开始渐渐热闹起来。度过漫长黑夜的孩童们,纷纷出跑了来,迎接起新生的朝阳。
一位破布烂衫的人早早来到这个街道,犹豫了片刻,坐在街旁的小摊上,要了碗粥和两个鸡蛋。
当有个小孩子从他身边经过时,不经意间看他一眼,吓得竟哭着扑到妈妈的怀里。
男人好像是在漫不经心的喝粥,没有人注意到饭桌上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喝碗粥后,男人没有付钱。只是瞪了小贩一眼,便默默地离去。没有人敢去阻挡,凡是看到那张如丧尸般面目全非的脸后。
他缓缓走上了一个年事已久的阁楼,这时人们才敢偷望一眼,他的背后,残损的黑布上,画着一幅图案,是把晕着血迹的剑。
阁楼上空荡荡的,只坐着一个人,默默地品着茶,显然是在等他。
“王玗,头一次见你这么狼狈。”王玗从他对面坐下后,男人说道。
“这是个意外。陈易清明明就要输了,可庄园突然发生了爆炸。”王玗心有不甘道。
“组织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也是之前你常说的。凡做事,不需要借口,不存在意外,只看结果。所以,”男人冰冷的看着他,不夹杂任何色彩。“你的左耳,要留在这。”
“凭什么!你们都算什么!明明我凭实力在暗部岂止前六,连前三也绰绰有余!我却称不上名号,给你们做擦屁股的事!我不服!”他兀的站起,右手紧握着那把银色匕首,猛的插在木桌上,陡然间,气氛冷到了冰点。
男人仍不屑一顾的看着他。“王玗,想知道为什么吗?你心高气傲的毛病,是该有人去管管了。”
“是么。”转瞬间桌上的利刃如幽灵般消失,朝着男人的眉心直刺而去。
可下一秒桌子忽被用力踹起冲向王玗,将他死死地顶到墙上,木桌残损的木屑像是嵌在了他的身体里,鲜血四溢。王玗痛苦的咬住牙,眼睛仍不屈的盯着他。
就差一点,利刃就要刺入男人的皮肤,撕破他的头盖骨。可这时却被男人的手一把抓住,手上流下来了,淅淅沥沥的血滴。
男人将手里的匕首随意丢掉在地上,朝王玗缓缓走来,蹲在他的眼前。
“你的匕首看来还不够快,怎么办呢?”男人抽起了烟,轻蔑地看着他。
王玗已经痛得失语,血不断从嘴里冒了出来。只有他的手还不断划来划去,像是在抽搐。
男人攥紧了拳头,对准了王玗的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既然你不理会我,那就再见了。”
可霎那间,那把银色利刃从背后突然贯穿了男人的心脏,直插在墙上。
男人突然失去意识,摇摇晃晃,倒在王玗身旁,只有拳头还在不甘的握着。
这时王玗才合上眼睛,在疼痛中昏去。
屋外熙熙攘攘,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阳光从屋内透了过来,照在他们冰冷的身体上,只有烟头,还留存着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