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难怪你总是在他这处,我知道了,你们……你们……是……罢了,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在炉鼎局,虽则那儿不养小厮,然,也见过不少龙阳之好,你放心,怎么说,你也传了我功法,我是当你做师父的,我不会说给旁人知晓的。”良素说着轻轻拍了拍莒生的肩头,一副自己必定猜对了笃定神情。
莒生起初面上还笑着,待听到良素说到“炉鼎局不养小厮,”面上的神情便有些难看了,再听到她说“龙阳之好”,莒生面上的神情大约是想打人了。
良素依旧不知死活地朝莒生一笑道:“小月知不知道?必定也不知晓,不然肯定会杀了你灭口的,放心,为了你的性命,为了仲神医的名声,我必一个字也不告诉她。”
莒生原本轻轻弯着的唇角,终于抿紧了,蹙了眉看着良素,道:“你果然与旁人所想不同。”
“那是自然,我多为你着想呀,再说了,你我修仙之人,我不是那般迂腐之人,只不过,这些事,你多少要小心一些,你也就罢了,没什么声名,仲神医就不一样了,乃是闻名三界的人物,这事若是传出去,对他可不好,你们素日千万隐蔽着些,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良素一副颇“讲义气”的模样,又伸手拍了拍莒生的肩头。
“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你别再胡思乱想了。”莒生却是摇摇头无奈道。
“不认?罢了,你我心里知晓就好。”良素反倒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摆摆手,不再多说却是跟着莒生进了那整块玉石雕琢的屋子里。
这屋子里果真是最精纯的灵气,这灵气良素只觉有些熟悉,是了,昔年在天界镜像中的灵气便与此颇为相似,且,此处的灵气怕是比那镜像中的灵气更为精纯。
良素一眼便见到了屋子正中央一张极大的玉床,这般精纯的灵气便是这张硕大的玉床散发出来的。
良素回头看莒生,莒生却是示意良素上得那玉床。
上床?
唔……
“不好罢……虽则我当你做师父,然,你我终究没有师徒名分,便是你与仲神医是那种关系,我与你孤男寡女在这……床上……”良素话还没说完,就觉着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胡说什么,我让你上去,不是让你去睡觉的!你还想不想取针了?”莒生眉头蹙着道。
“取针?哪里有针?”良素原本也想着莒生是带自己来取针,然进得这间屋子,却只见到这一张硕大的玉床,且这玉床上分明光溜溜的,哪里有针?
莒生却不答话,蓦然看着良素,一张青山清朗俊逸若仙的面上此刻却是鲜有的肃容,若秋水点点的一双眸子亦是极认真地看着良素,轻轻启了唇,却是吐出三个字:“你身上。”
良素蓦然一惊,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莒生。
莒生却是轻轻一笑,那秋水点点的眸子蓦然便若化开了的星子一般,俊逸若仙的一张脸此刻却是格外温柔,语调极为轻柔地对良素道:“别怕,你且慢慢与我说,你是不是丹田中有一支针?”
“你……如何知晓的?”良素依旧惊声问道。
“我……看见过。”莒生轻声道。
“你怎么会看见过?”良素想不起几时自己唤出破针时旁边有莒生。
莒生却是又笑了,道:“昔年你考仙衣坊时,可是做了一件小衫?”
“你……你……看见了?”良素手一指莒生失声道,那一回自己作弊,让破针替自己做了一件小衫,分明自己寻了个没人处呀。
“嗯,还不只此一次。”
“还有什么时候?”
“你服用了乌金丹时,制出了那件仙衣,用的针不就是你丹田中那一支?”莒生面上依旧轻柔,他知晓此事说出来必会惊着良素,因这怕是良素最大的秘密。
良素想起来了,彼时她恍惚里若在梦中,自己都记不真切了,然,那小婴儿手中抱着的针不正是破针?便是用了破针制出了那件仙衣。
这么说,彼时莒生便已然知晓了破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