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饮酒礼过后,古羽三人便回家准备赴京寻医。罗九洪嚷嚷着要同往,舞飞燕也是对他情深如海,不但不阻止,反而为他准备了出行的必需品。这天一大早,古羽刚从古井中提了水起来灌满一肚子,赵木头忽然意气风发地跑过来找古羽道:“北极星,快来看我给你们做的马车,很舒服的,而且保证走多远都不会散架。”古羽道:“去京城走水路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要坐马车?”赵木头道:“罗大哥可以顺便在沿途游览风景嘛,他想去灵璧寻找奇石。如果不嫌麻烦,还可以绕道去砀山吃梨,去沛县吃狗肉呢。”古羽微微一笑,到玩,恐怕罗九洪也算个人物了,否则舞飞燕这样的大美女怎就能被他娶回家中。
古羽便随赵木头来到他家。这家伙的木工活的确已是相当精湛。那马车区别于一般的两轮,改作了四轮。赵木头的解释是,他看这几年四轮马车越来越流行,也赶了这个潮流。古羽知道,这是玩家带来的。他想着,又钻进车门去看,却见里面竟还有一道木门,便问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隔间?”赵木头偷笑道:“嘿嘿,里面是专门预备来让你和香姐亲热时用的。你看看,这门板一翻上来,里外就通了。”他着便去试验这个可拆卸的木门。此时的古羽虽与红香尚未正式成亲,但两人日夜吃住在一起,这年轻人的血气,哪里经得住**的诱惑,二人早已尝过那男女之欢,赵木头与他二人从玩到大,对这些事自然是了如指掌。古羽也不害羞,反而调笑赵木头道:“你这里间让我和红香坐,要不你也找个姑娘来坐在外间,岂不很妙?让我来想想,是找村西李老汉家的姑娘,还是徐家湾的徐二姐好呢?”赵木头道:“算了吧,这两位太难伺候了。罗九哥上次都答应我了,要给我介绍一个比燕嫂子还漂亮的姑娘。”古羽道:“你还真是个木头,竟然相信他的话。第一,这世上有几个比燕姊姊漂亮的?第二,若是有了,你罗九哥还不给自己留着?”赵木头拍拍脑袋,道:“对啊,又被罗九哥骗了。”古羽笑了笑,跳下马车,拍了下车轮,道:“不过木头,你的木工活是真没得。这车我得想个好听的名字,要不就叫‘行屋’吧?”赵木头拍手道:“行走的房屋,好名字。”
两人正有有笑,远处老和尚济善忽然走过来。这老家伙自那年田秀才去了无锡后,便四处游山玩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老和尚走过来,带着他招牌式的笑道:“腐儒,听你要去京城玩了?”古羽道:“你这野和尚从哪儿偷听来的?我们是有正事,才不像你成天想着玩。”他跟老和尚讲话早已不似当初刚见面时那么拘束了。老和尚道:“有正事?正好正好,就是想让你有正事。”他又是边边笑,弄得古羽像是又被算计了一样,极度不爽。老和尚忽然正色道:“我也有件正事要托付于你。”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与古羽,道:“京城的大相国寺听过吧?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寺中的住持非德大和尚。”古羽接过信,问道:“你成天云游各地,就没抽出时间自己送去?”老和尚又是一阵大笑,道:“京城这种是非之地,你这腐儒以后还是少去为妙。”罢,便拂袖而去。
直到立冬刚过,古羽便与红香、赵木头启程了。古云加全氏夫妇,赵木头的父母,还有村里的许多亲友,都到村头来送行。村里十几岁的青年中,古赵二人是最后离开的,而且在村民眼中又是最能干最孝顺的孩子,因此离别之情格外深切。古氏夫妇看着儿子与准儿媳,欲哭无泪。古云加道:“孩子,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一切以心为上,不可与人斗气争锋,出门不比在家,到了别人的地方,总是要记住四个字,叫‘入乡随俗’。”古羽头,握着两位老人的手,百感交集。进来游戏已有九个年头,与这对父母日夜相伴,犊子之情何其甚焉。那边厢,红香早已哭成个泪人一般,她自失去至亲后,古氏夫妇便如自己亲爹娘一般照应,如今要离别远游,不舍之情怎堪忍受。
如此这般依依惜别之后,三人便踏上了出行的道路。首站是到扬州与罗九洪会合。罗九洪是个常出门的人,送别的场面自然远不及古羽三人。听完舞飞燕的几句唠叨,制止了罗融要跟着去的要求,然后再亲一下刚满三岁的女儿,罗九洪便与三人一辆马车,顺着官道,向西而行。
游戏的地理设定是以北宋为背景,再适当补充的。因此这京城便位于真实世界中的河南省开封市,当时称为东京汴梁的地方。扬州向西,过了淮河,汴梁便不远了。古羽因身患咳喘之病,本就身体羸弱,经不起舟车劳顿,加之此时秋去冬来,正是物候干燥,西风肃杀的时节,肺属金,肺上有疾之人在此时最受煎熬,如此双重难关,古羽支撑不住,竟病倒了。
罗九洪知道古羽患病难受,也是驾着车慢慢地走,顺带沿途还可欣赏风景。古羽可没那雅兴了,此时只能躺在红香身上喘大气。还好古羽这病也非第一次染上,以前每年都会来那么几次,红香也有了经验,一面喂他吃些清痰润肺的食物,一面便在他耳边话、唱唱歌。古羽有她这般悉心照料,虽身体难受,起码有了熬过去的力量。
赵木头坐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心中不出的羡慕,道:“我要是能娶一个像香姐这样的媳妇,该多好啊。”外面罗九洪打趣他道:“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不?”赵木头道:“不要,罗九哥尽诓我。”红香笑道:“要是羽弟能有你这想法,那才好呢。”古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咳咳……我和木头的想法……咳……是一样的啊。”红香笑着捋了捋他的头发,道:“好啦,都喘成这样了还在,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满足。”古羽也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这双虽只十五岁的手,却比一般的富家姐多了几分沧桑。